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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23天前 作者: 暮雨冰晨

内乱持续了四年之久,最终被平息。在这之间涌现出的两位将领就是白家的白起和琉璃家的琉璃擎天。前者明修栈道暗度成仓,曾救万军于水火之中,挽救了一大批有生力量,后者攻坚克难席卷天下,将兴风作浪之人杀得闻风丧胆。平定内乱中,五皇子赵同和七皇子赵永最是出彩,按照继位要求,应该是这同父同母的两人一分高下,选出一人来承担大任。

但赵天睿却别出心思,四年的磨砺让他看中了白起和琉璃擎天的才华,两位王朝冉冉升起的将星谁都想拉拢,但唯独他放下身段以朋友之称结交两人,为自己积蓄力量。二十多年后,赵徽去世,其真实遗嘱是传位给七皇子赵永,但赵天睿暗中买通监官,篡改遗嘱,他兵行险招,事先并未跟白起和琉璃擎天打招呼,等到他被皇城禁卫军包围之时,前来解围的白起和琉璃擎天被认定为反贼,在毫不知情下被绑入赵天睿的阵营。

当年赵永和白定安手握大权,一人已经准备登基,另一人则是禁卫军统领,按道理万无一失。可赵天睿的豪赌奏效了。白起带领精锐部队放火烧了未央宫,趁大火之际,救出赵天睿,而琉璃擎天则起兵包围了赵永的府邸。赵永回援之时,被琉璃擎天击败,最终自刎身亡,白定安不愿招降,选择殉主,自绝心脉而死。

整整持续了月余动乱的未央宫,最终以赵天睿继承大统结束。他之后以同谋之罪赐死了自己的皇兄赵同,又以各种理由将其他皇室血脉一一剪枝,最终安稳了整个局面。

这段篡位的历史后来被史官修改成为了永安之乱。赵天睿得位不正在许多老一辈心中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当年在东荒城,白玉进曾与皇甫世家的皇甫青云有过争吵,后者看不起赵天睿的理由也正是如此。

不过让人欣喜的是,赵天睿确有一国之君的才华,他继位之后先平定了各地的结怨,又广纳良言,选拔有识之人,最终使得王朝安稳,民心所归。

所以,琉璃擎天的死,赵天睿率领整个皇族的后辈为其送行,规格礼仪之高已经超过了世家之人该有的待遇。赵天睿本打算将琉璃擎天安葬皇陵,但老家主有过心愿,宁愿火化也不愿长埋地底,最终在忠勇殿火化,骨灰被送往琉璃家的家族祭坛中供后世儿孙祭拜。

丧事从年末持续到第二年的开春,白玉进在此期间全程守灵,他的诚意自然被琉璃家的众人所动容。守灵结束之时,琉璃崇亲自送行白玉进,道:“玉进,你的这份心意实在是令我愧疚,这两年关于白家的谣言四起,你我虽心知肚明,但有些事自古如此,你莫要往心里去。”

白玉进明白话中之意,道:“崇叔,这些都是小事,在其位谋其事,我能体谅宫里那位的不容易。你放心,只要白家在一天,就仍然是王朝的守护者。”

琉璃崇一叹:“如此甚好。府里还有事等我处理,我就不远送你了。”

“崇叔您请便。”

说完,白玉进就独自一人返回白家。三个月没有回家,白玉进还真有些想念,脱去孝服,白玉进赶往白府。

回到白府时,白玉进便接到赵皇的命令,要他进宫一趟。摸不清楚赵皇的意图,白玉进换了身衣服后就赶往未央宫中。

在未央宫春风园中,白玉进见到了正在亭中闲憩观景的赵天睿,白玉进没有军职,道:“白玉进见过君上。”

赵天睿招了招手,笑道:“玉进,过来坐吧。”

白玉进步入凉亭中,坐在了赵天睿对面,道:“君上召玉进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赵天睿笑了笑,道:“你这孩子,没事就不能找你来陪朕解解闷吗?玉进,这么多年你都在外劳苦,真是极不容易,这几年天下太平,你正该好好休息一下。朕命人在帝都郊外为你修建了一处别院,帝都世家之中你可有心仪之人,若有,早日结为连理一可为白家散叶开枝,二则你也可以尽享人伦之乐。此事你看如何?”

白玉进听言如遭雷击,半天才反应过来,脑袋有些昏沉沉的,问道:“君上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我与灵萱姐已经定下了婚约,今年应该就是完婚之时,此时若先行取妻,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吗?”

赵天睿一叹,遗憾道:“玉进,人生在世有很多难言之隐,像朕,当年为求天下太平,不得已放弃了与自己最爱之人长相厮守。你与灵萱情意甚笃,但如今你的情况自己最是知晓,你自问你能给灵萱想要的幸福吗?魂者生命悠长,凡人转瞬即逝,凡人百年之后成一抔黄土,而魂者百年之后却青春如初,那样的日子是你希望见到的吗?”

白玉进再迟钝也明白了赵皇之意,他并非喜好女色之人,也不是固守不愿放弃之辈,只是赵灵萱确实是他心中有意的女子,此番细想赵皇话语之意,心中如针在扎一样,迟迟说不出话。赵天睿像是要掐灭白玉进心中最后一点挣扎样,接着说道:“玉进,远飞之鸟如果带上枷锁则注定不能翱翔,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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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进痴痴地望着凉亭的石头,不久终是问道:“君上,这是您的意思还是灵萱姐的意思?”赵天睿道:“你的事情灵萱还不知道,她如今远在剑宗,这些全是我作为父亲的一己之言。”

白玉进心神不安,赵皇肯私下召见他跟他商议,而不是直接说出来,已经是照顾他的面子,心中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感受,白玉进下定决心:“君上,公主回来时,我会亲自和她说此事,她若没有意见,玉进自当知进退。如果公主不嫌弃我是个废人,我也恳求君上能够成全我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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