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人来人往,嘈杂地声音让郭旭阳一阵眩晕。
她拖着行李,来到了售票口,人少,就不用去自动售票机啦。那种设备没有这样买票来得踏实。
“给我买一张今天从B市,到C市的火车票。”她把身份证从窗口塞进去。
“B市到C市对吗?”
她觉得今天的售票员有点奇怪地盯着她问。
“没问题,就是。”她心情烦躁。
售票员说:“好的,女士请稍等。”
她拿到票,才知道自己错了。
B市到C市,她买反了!
她对自己十分懊恼,有颇为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错了,能退吗?我要退票。”
售票员看了看她,十分无奈,指着退票口说:“女士,不好意思,退票口在那边。”
刚刚排在她后面的一个女人,看着她呆头呆脑的样子,忍俊不禁。但是终于没有对她说什么,她敢保证,如果她对她说话,她就会立刻火冒三丈,非得烧死她不可。
她的头,一阵眩晕,好容易稳住了,拖着行李来到退票口退票。
“郭旭阳,郭旭阳,你怎么回事,不想回家了?”老孙看见郭旭阳要退票,急坏了。
郭旭阳真的不想看见她,不想看见老孙老公。
虽然是闺蜜也不行,她又开始丢人现眼了。
她本来是想对她恶语相向的,可是她一转头看见老孙和她老公一脸担忧的样子,气消了一半,刚想把事情说清楚,眼前一黑,向前载去。
好在老孙手疾眼快,她载进了一团柔软里,像棉花。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老孙守在一旁,盯着她看,似乎想在她脸上非得看出点什么来不可。
看见她醒来,劈头盖脸地就责备她:“郭旭阳,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
怀孕?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怪不得这次好像不一样。
“你这样,你还出什么差啊?”
“我,我不知道。”她说,她现在头还有点晕,真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老孙被气坏了,“你这女人,活得太粗糙。”
她就是活得太粗糙,太粗糙。
“当天的火车票都能买错了。”老孙仍然在数落她。
她自昨天藏在心底的所有委屈都一股脑地涌上来,冲着她的脑门,让她的鼻、眼睛都酸酸的,泫然欲泣,“老孙,我就是活得太粗糙了。呜呜……太粗糙了。我失恋了。呜呜……”
老孙惊讶得嘴巴能塞进去个鸡蛋,看见她呜呜得哭,漂亮的笑脸皱成一团,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像珠子一样蹦到枕头上,不一会儿就湿了一片。
她是心疼她的,从认识她以来,从来没有见她这么狼狈过。
以前她也蠢,可是她蠢得开心,蠢得快乐。做了蠢事后,她总是在她面前自嘲地笑,然而今日,她在哭。
老孙压下所有的数落她的话,用手轻轻地去擦她的泪,“不哭,咱不哭了。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哭了,重复着这几个字,好像是想不起来。
“对呀,发生了什么事?”老孙为了帮助她呼唤记忆,再一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他,他走了。”半晌之后,郭旭阳才说。
说完,她的眼泪就又汹涌澎湃起来。
她本是不想哭的,可是任她怎么努力压制,那些泪仍旧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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