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冷眼看着,面无表情。
傅凌沧顶着她的视线,突然就有了几分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含混道:“就是,有没有那种经验比较老道的——我可听说镇上另一家,那里的年头要比你们这里久……”
“客人您可别信他们那胡吹!他们才干了几年,呸!”
伙计不屑地道,“我们家虽然比他们晚开了两年,但是我们家妈妈那在这一行可是这个!”
他竖了个大拇指。
傅凌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那你们妈妈可培养出来什么有名的姑娘?要知道,人家那家的花魁听说在镇上还挺有名的呢。”
伙计眼珠子一转,这同行相争,可千万不能被那家比下去了。
他苦思冥想,终于艰难想到了一条可以吹嘘的。
“不知道这位公子可曾听说过——二十年前的踏歌第一名姬,花玉颜!”
傅凌沧轻扣桌面的手指一顿。
“未曾听说过,她很有名吗?”
“害,那可不仅仅是有名,当时花玉颜姑娘可是天姿国色,一笑足以倾倒众生呢!”
“我不信,”傅凌沧道,“你瞧着也不怎么老的样子,八成都没见过这人吧。”
“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们家妈妈见过啊,您不知道,我们家妈妈当年也是跟花玉颜姑娘同楼的姑娘呢,她时常跟我吹嘘,自己当年跟花玉颜姑娘关系极好呢!”
“我呸,谁吹嘘了,老娘那是实话实说。”一道妖娆的女声从楼梯处传来。
傅凌沧早已察觉来人踪迹,却只做不知,此刻方才抬起头来,朝那人看去。
那是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女人,她头戴大红花,身上穿的花里胡哨不说,脸上也涂得花花绿绿的,随着她走进,一股子脂粉味儿也扑面而来。
傅凌沧皱了皱眉,身体往后靠了靠。
女人走近,一团扇敲在了伙计头上,“谁让你整天跟客人乱说话的!”
伙计嘿嘿笑了声:“娘,我这不是不想让我们家被那家臭不要脸的比下去吗!”
怪不得这伙计说话没个把门的,知道的还这么多。
原来是这青 楼老 鸨的儿子。
傅凌沧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问女人道:“那位花玉颜姑娘,真如这位公子口中所说一般吗?”
女人懒洋洋地道:“两位客人,花楼白日里不迎客,您二位若是非要急着找姑娘,倒也不是不能通融通融,但是这别的么……”
傅凌沧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子拍桌上。
“我们兄弟二人对这位公子口中的花玉颜姑娘十分好奇,不知道您可否跟我们详细说说?”
“正巧我们这会儿闲着无事,也不想扰了诸位姑娘的好梦,听听故事等她们醒来也不错。”
女人看到金子的时候几乎都要走不动道了,立刻上前来捧住金子。
“哎呀这位俊俏的公子可真是会体贴人,我以前跟花娘可熟的很呢!你们随我来吧。”
傅凌沧在她靠近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屏气凝神,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长缨看他这幅样子,心里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些。
活该——她无声地冲他道。
傅凌沧因为那呛人的脂粉,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难得沁上了一丝生理性的水渍。
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长缨:“……”她顿时心就软了,率先起身,走在了傅凌沧前面。
用自己的身躯为他隔开前面那只香粉蛾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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