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一行到了林州,便感觉到不对,天气倒是不错,晴空万里,山清水秀,但是鸾铃不断,差不多半个时辰就有快马疾奔而来,从众人身旁擦过。公孙胜等人并非庸手,几个毛贼不放在心上,不过又走了一日,靠近山区,江湖人物基本上都出现在道旁,有的少年甚至故意在两旁掠过。
公孙胜笑道:“钱财是身外之物,只是看这架势不像是看上我们的财物。”
马灵点头说:“茅山宗、泰山派的人不会打劫,公孙先生,是不是那些人送的贺礼中有什么夹带?”
马灵久在官场与江湖之间混迹,晓得杨志这样在黑白两道都通吃的人物,往往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小动作;公孙胜摇头说:“不会,要是有,肯定要和我说。”
行到中午时分,将到转向太行山的岔路口,三面全部是连绵的树林,忽听得四下里唿哨连连,蹄声杂沓,两百多大汉手执兵刃,跟在三十多匹马后,从埋伏的地方钻出来,默不作声地围在了四周。一个年轻人纵马出列,朝着公孙胜拱手说道:“公孙前辈请了!”
公孙胜笑道:“高托山,你竟然敢离开太行山?”
高托山啸聚太行山,连人马带家属接近两万人,号称十万,今天只带着几百人离开太行山,也太不可思议了;高托山苦笑道:“前辈敢情还不知道,我的部将马秦倒戈,杨志亲率三千虎贲夜袭我大营,我军大败,在杨志、王坪、杨惟忠的截杀下,八千壮士也只剩下眼前这一点人手。”
公孙胜点头道:“胜败是兵家常事,你现在的想法发生了改变,就想做一个打家劫舍的小贼?”
高托山笑道:“前辈所言不差,在北国蜃楼府容不下我,我想在太行山做一番事业,如今满盘皆输。好在今天有机会报的兵败之仇,前辈,这件事与你无关,还请让到一边。”
公孙胜含笑道:“你以为你今天能得手?高托山,其实我们查过了,蜃楼府之所以不要你,是因为你亲大哥高托天的原因,他现在可是在辛兴宗的帐下;你就算不愿投靠杨惟忠等人,也可以去辛兴宗军中效力,如果你今天动了手,可是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高托山身后的大汉们全傻了眼,高托山与官军有联系,一个个互相对望,或是盯着高托山。山风凛冽,绿荫生寒,三岔口在阳光下似乎没有了什么温度,没有人是傻子,这些跟随高托山出身入死的人更清楚高托山是怎么起家,当初以为是这位蜃楼府的弟子英雄了得,短短的时间就在太行山打开局面,现在看还是有其他可能的,如果是官场上的暗斗,那些死去的弟兄可真算是白死了。
高托山似乎感受到四周手下眼光的异样,一瞪眼喝道:“胡说。”
公孙胜只是笑,并不再多说一句话,但是在其他人的眼里,是公孙胜不屑与高托山争辩,看着高托山恼怒的模样,更觉得公孙胜所说不假;公孙胜得到高托天的事情还不是杨志知道的,而是古桐园查到的,希望公孙胜把消息带给杨志,帮助云中、太原、河北的官军尽早招安高托山,只是没想到杨志已经攻破山寨。
一声狂笑声从树林里传出来:“高托山,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你也不需要考虑太多,直接去找辛兴宗吧,这里交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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