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寺的住持慧明来了,长相一脸富态,虽然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僧人,但是面色红润的样子,让杨志一上来就认定,慧明是打算和自己哭穷;慧明住持见到杨志合十说:“多谢将军赶走了曾家,玉华寺的僧人全部被放出来,是一方百姓有幸,不知本寺的监寺和知客两僧,何时能回玉华寺?”
杨志打下曾头市后,已经知道玉华寺曾头市一代的第二大地主,平日里依靠曾家的势力也不是善茬,和曾家一样放高利贷,不知道吞并了多少农田;只不过关键的时候玉华寺还是选择保全自己,没有直接出面抵抗管黁,曾头市关押了玉华寺的僧人,但是不是苦肉计,杨志不敢确定。
杨志请慧明在帐内坐下,吩咐亲兵上茶,满面微笑地说:“曾家除后,曾头市百废待兴,还望贵寺担负起安置百姓的事情,我想从玉华寺筹粮。”
慧明的手一抖,差点把茶水溅出来,慧明原本是认为官军不会常住,打算说些好听话敷衍一下了事,没想到杨志根本没有给忽悠的机会,直奔主题,开口就是筹粮。慧明张了张口,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这个杨将军也太不讲究,哪有这样玩的,本寺是有粮食,但是也不是刮大风刮来的。
但慧明不敢随便拒绝,监寺二人还在杨志手里,杨志要是想弄出点罪名来,那是分分钟的事;要是杨志的手段再狠毒一点,甚至能把整个玉华寺拖下水。慧明陪笑道:“长期受到曾家盘剥,本寺也是比较艰难,但是将军既然开了口,为了百姓安定,玉华寺愿意拿出四百担粮食来资助百姓。”
杨志满意地点点头说:“那就有劳住持了,邹渊,去把人提来,交给慧明禅师。”
杨志不担心慧明禅师会反悔,现在曾头市都在自己手中,有的是办法要玉华寺后悔;邹渊在门口答应一声,不多时就把两个僧人带来,杨志让慧明禅师看了两个僧人画押的供词,监寺两人确认替曾家来骗取官军无误。杨志笑笑说:“我能理解当时各位的心态,但是事实便是事实,这一次就由慧明禅师带回去管教,还希望不要让我为难。”
慧明禅师谢了又谢以后,带着人就走了;杨志想了一会,让公孙胜提来史文恭来单独审问,史文恭再次被押进来的时候四肢已经彻底被孙二娘废了,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见到杨志就说:“杨将军,小人愿意加入沧浪营,做马前之卒。”
公孙胜和刚到的朱武是大失所望,史文恭,你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平日里据说清高无比,现在经过几场严刑拷打,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杨志晓得这些酷刑的厉害,多少豪杰都在酷刑下崩溃,史文恭只是其中的一个,杨志打量了史文恭一番,问道:“七家参商的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
史文恭断断续续说出来:“当初曾弄才来中原,急于敛财,才决定垄断长白山的人参生意,毕三万他们不愿意,曾弄就决定下手。其实这件事曾弄也只是在前面的傀儡,幕后是我师傅,至于毕三万那家伙,三流的武艺,他那配做我师傅,我去毕家,就是为了弄清楚毕家的生意情况,弄清楚毕家与其他家的联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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