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打开林辉小屋的门，小小明和李道江正有说有笑，谈得正是开心的时候。
“你怎么来了？”小小明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似乎每次看到林明的时候都有些尴尬。
“外面有一场‘灵能风暴’，我来避避风头，顺便看一下你们。”林明说道。
林明已经看过数次灵能风暴的施放，因此对灵能风暴的起手式十分熟悉，在灵能风暴开启的一瞬间，就开启了深渊之门，向深渊的下方潜去。
没想到的是，灵能风暴的波动竟然吹进了深渊之中，变成黑色的滚滚雷云，追着林明一路跑到了“记忆空间”的门口，然后他在风暴来临之前，关闭了大门。
和林明所想的一样，门后果然是安全的世界，完全没有一丝被影响的波动。
也不知道门外的风暴多久会消失，既然来了，林明还是决定再去看一眼李道江他们，再行离开。
不过李道江和小小明似乎相处得十分融洽，林明也在小小明的脸上看见了罕有的阳光。
“灵能风暴？”小小明惊讶道，“那不是游戏里的东西吗？”
小小明张开双臂比划着：“灵能风暴……‘刷~！’的一下，然后‘嗷嗷嗷！’几声，一片人都倒下了，杀伤力可大着呢，那是大招，要充能好久才能用的。”
“不，我们那个世界里真有这种东西。”林明说道。
小小明看向林明，好奇道：“真的吗？那种感觉是怎么样的？李道江和我说了不少你们那个世界的事情，你们那个世界的能量层级真高啊，随便一个小动作，放到现在都是魔法。
“不过能量层级高，不代表能量总量高，你懂得，越容易跃迁到高能级态，恰好说明宇宙常数越不稳定。真不知道以后的世界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真的很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小小明摇了摇头，又叹气道，“唉，但是林辉哥说过了，看得太多，对我们都不好，可能会提前害死我们所有人。所以我每天都受到无穷好奇心的煎熬。
“不过，还好你把李道江送来了，终于有人陪我玩了。你什么时候再送些人过来啊？”小小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林明脸黑：“还是算了吧。”
“就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了吗？真可怜啊……”小小明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林明，说道。
林明又看向李道江：“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似乎灵能也增强了一些。”
李道江点头道：“嗯，小小明虽然不能指导我怎么修炼体能，但是，他好像对灵能方面很擅长。只不过，在这个世界里，我的灵能好像没这么容易起作用，似乎是因为世界太稳固了，就像小小明刚才说的那样，有宇宙常数的原因。”
李道江又说道：“如果你不开门的话，这里也并不和‘深渊’相连。但我知道，如果回到‘深渊’，就能清晰地看出我的变化。我们平时拓展灵能通路，修炼的都不是自己，但暂时断绝灵能通路，也可以使自己变得更强大。”
林明无语笑道：“你在这里修炼灵能，就不怕你的灵魂装不回原来的身体里了吗？”
李道江看了小小明一眼，笑道：“也许活着的界定并不是那么明显。如果你不放我回去的话，我大概永远会在这里，处于生和死之间。”
李道江举起拳头，和小小明碰了一拳：“薛定谔的李道江，是不？”
小小明点点头，笑道：“我们都是量子叠加态生物。‘记忆’是量子叠加态，不分时间先后，‘记忆空间’也是量子叠加态，不分时间的先后，但是如果要把‘记忆’呈现出来，每个‘回忆’的过程都是坍缩的过程，你必须站在‘时间’之上，才能启动‘回忆’，没有‘时间’也就没有‘回忆’这一说了。”
李道江有些迷惑道：“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还是有点听不懂，明明这些天已经和你聊过这么多了……”
小小明说道：“我在说世界灭亡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所有人类的灵魂都聚集在一起，但是他们停止了移动，没有时间，他们也就停止了思考。”
“那么‘世界’又是什么呢？”林明问。
“在我看来，”小小明说道，“‘世界’是由无数想要‘活着’的愿望组成的。没有‘活着’的愿望，‘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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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仅仅是愿望而已吗？”林明不知怎地，感觉有些空虚。
“仅有愿望就足够了。”小小明说道，“或者换一个词，‘欲望’，也许你更能理解它。”
“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林明笑道。
如果用医学的角度来说，他可能有一些情感障碍，不过不是脑损伤引起的，而是灵魂损伤引起的。
医学上，和控制情感有关的“脑前额叶”，也正是灵能触点集中的部分，损伤这部分的大脑，可能令一部分的灵魂连接莫名中断。
如果真有古老的“三魂七魄”说法的话，那么大概指的就是十根最粗壮的灵能连线，无论丢魂丢魄，都会使人的精神受损，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正常人。
也正是因为可能有一些灵魂损伤，所以林明对于“欲望”的理解十分薄弱。
“我的出生并不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我不能理解什么是‘想要活着的欲望’。”林明说道。
他把活着理解为一个任务，一个发现真相，拯救故人的任务。
有人把这一份责任交给了他，所以他必须要完成，否则他就觉得他亏欠了什么。
小小明盯着林明的眼睛，说道：“相信我，你知道的，你只是还没有记起来而已。”
“我还是回去吧。”不知怎地，林明忽然感觉不那么愉快，之前看到李道江时的那一丝欣慰全都消散无踪。
深渊里的风暴已经消散，林明睁开眼睛，外面的时间果然又过去了许久。
“真会玩。”祝月曦在病床边，弓下身子，微笑着，眼神微妙看着他。
“我们以为你死了，但看起来又不像。你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后来祝医师说你是潜到深渊里去了。”旁边的一个医师说道。
“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有人能在那么一瞬间的时间里，潜入深渊里去躲避灵能风暴。按理说深渊里的灵魂不是更加脆弱吗？这怎么承受得住？”那医师的眼中露出费解的神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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