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烟波面色未变,笑意绽现,“自然知道!”
武用掠了一眼白江愁,面上浮现一些许莫明的笑容,“看起来倪老板的这家丁不是非常清晰,此是武都河上的拜山礼节,上岛者,既是客又是敌,能过拜山礼节者,才会给漓岛认可。”
白江愁微微一笑,“不知怎样才算拜山礼?”
对拜山,白江愁并不陌生,北国的一些许贼匪亦有拜山一说,可地下跟水上,不晓得有没区别,无非是给来人一个下马威。
“一块放血,倘若是大公子放血能久过我漓岛之人,自然而然是漓岛的登门之客!”武用方才讲完,便有一个彪形大汉双掌端着一个托盘,上边盖了红色绸缎,绸缎之上是两把匕首,上边雕刻有深海蛟龙的花色。
大汗把匕首端到倪烟波跟前,挑衅的瞧着倪烟波,这样娇娇怯弱也是算男子?
倪烟波轻轻一笑,伸掌便要去取那把匕首。
却是没料到有人比之她更是快,一直强劲有力的胳臂斜斜的插过来,攥住了那把匕首,“小意思!”白江愁瞧着那挑衅的汉子,浮出一个轻鄙的笑意。
武用微微摇了一下头,“这位家丁好像不大清晰自个儿的位置!”
倪烟波瞠了一眼白江愁,向他伸出了手。
白江愁扫她一眼,却是没把匕首递过去,轻鄙的视线转向武用,“武二哥当真真是爱开玩笑呀,我家大公子在体型上跟此人相比便吃亏不少,漓岛这样大的声望,应当不会在这件事儿上欺凌人吧?”
倪烟波眉尾一扬,亦对,救他白家庄的人,他出点血亦是应当。
白江愁的视线,突然从轻鄙一下凌厉起来,不禁自主的便愈过倪烟波主导了场面。
可是武用,瞧了瞧倪烟波,再瞧瞧白江愁,“倪老板果真真是宽厚待人,一个家丁都可以愈俎代庖!”
讲完,伸掌从碟子的红色绸缎上取了匕首,把刀鞘退掉,利刃在日光下灼灼生辉,武用指头微微滑过刀口,血珠顿现,撇眼瞧向白江愁,“这位弟兄,觉的我跟倪老板的体型相比,还算欺凌人么?”
讲话声响极慢,透浮出一丝轻视,还有一丁点散漫。
倪烟波眉角轻蹙,她果真是重点考察对象,当下也是不再犹疑,二话不讲从白江愁的掌中取了匕首,给了白江愁一个宽慰的目光,便转头看向武用,“武二哥奉陪着,烟波自当舍命相随!”
白江愁握了一下拳,他没料到会是这般的状况,本觉的自个儿可以出头,可武用竟然这样狡黠,三言两语便扭转了局面。
“漓岛多的是英雄好汉,没料到竟然还会要武二哥出头。”白江愁终究是不甘心,并且他,还心疼,他怎可以要倪烟波在他跟前受了伤?
出乎白江愁预料的是,站立在周边的漓岛的人都没任何反应,武用淡微微的道,“倪老板此行看起来要空手而回啦!”
倪烟波心中一惊,蹙着眉看向白江愁,“住口!还有没规矩?若再多言语,家规处置!”
讲完,倪烟波看向武用,风轻云淡的笑道,“漓岛重客,自来都是主随客便,那烟波当仁不要啦!”
讲着,抬掌把袖子撩起,浮出白润的小臂,然后拔出匕首,倪烟波面带轻笑的划上,“武二哥,倪家经营船庄数十年,烟波的爷爷爹爹都曾拜过岛,烟波自然也是不会怕,武都河上诸多岛屿,岛主少说亦有十多个,哪儿个岛中没倪家人的血?”
武用利索的摸出匕首,同样撩起袖子,胳臂上竟然划痕不下数十道,在伤痕累累的手掌臂上,再一回划了一道,血,涌出。
俩人互望一眼,同时把手伸向银质的瓷碗中,跟那些许混混沌沌的玩意儿混合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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