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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熔岩战线

27天前 作者: 钢笔屠夫

就算坐拥整个火山的力量,科斯依然不敢大意。

毕竟对手是拥有预见能力的禅师,自己的所有谋划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最重要的是在铁棺材一战中自己的底牌已经揭开。而且禅师掌握的兵力恐怕是自己的百倍千倍,就算强行跨过大山也不是不可能。

禅师现在唯一的顾虑就是科斯身后的西部联盟,如果他在这一战中损失太大便没有了跟西部联盟讨价还价的资格。他不会真的与整个西部为敌,不出意外他应该也会进入西部联盟,甚至控制西部联盟。毕竟他的目标也是旧大陆。所以他必须以较的代价攻破科斯的防线。

他究竟会怎么做呢,没人能预计他的行动,但他却能看到所谓的未来。科斯还没有克制他预见能力的办法,只能是频繁派出探子,尽可能多的收集情报,保证敌我在资讯上的平衡。

同时他对整个山脉地形进行了详尽的研究,确定了几个最有可能和最没可能的进攻路线,同时布放。虽然这样一来会让本就稀薄的兵力变得更加分散,但科斯已经准备了后手,关键就是要知道对方的动向。所有部队都配备了信鸽或者信鸦。科斯甚至一度考虑制作传声装置来保证各个部队的通信。但由于没有合适的工具和材料最终只能放弃。

科斯预计禅师未必会和自己正面冲突,他最有可能采取的行动应该是绕过自己直接跟西部联盟接触,一方面可以尽可能的保留实力,另一方面只要远离大山自己最大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好在哇卡奴火山的地形并不利于大部队的隐秘行动,仅有的几个峡谷窄道都已经被完全控制,而且那些地方更容易发挥熔岩之力的优势。

科斯几乎将所有准备都做到了无懈可击。但他还是无法安然入眠,他预感到无论自己做什么禅师都必然会突破他的防线,如果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他又该如何行动呢。

另一方面一股不安和骚动正在军营中缓慢扩散,这些不同国家的军队对于这次防御战的必要性并没有清楚的认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靠自己这些人的力量来阻止整个东部。虽然大山两侧历来算不得友好,但也没到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地步。更重要的是,在这些人的心中,真正的问题其实是在西部,很多人认为与其在这里等待东部大军踏平这里,还不如直接去港口抢船更加实际。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寇丝的情况。而更多的人则觉得这种战争根本毫无意义,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到船票的,要不是畏惧熔岩领主的力量,他们才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这便是用恐惧统治的最大缺点,恐惧本身并不稳固,所以由此带来的统治也无法长时间保持。一旦人们对恐怖的忍耐到达极限便会朝相反的方向发展。而最要命的是科斯的目标跟其他所有人的目标都不一致,这就使得君臣之间貌合神离。就算是那些有才能的将领对科斯也是口服心不服。

相比之下禅师可就聪明得多了,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利用他人之手控制着一切。他知道科斯的部队有多脆弱,也明白只要西部联盟不出手,即便他按兵不动,要不了多久科斯的布防就会自行崩溃。只不过紧迫的时间都不允许双方无限期的对峙。尤其是禅师,每多托一,寇丝的船都可能起航,如果那时他还不能突破大山,那黑色大陆山上的一切也就失去了价值。

哇卡奴火山经过之前的喷发已经归于平静,就连不断冒出浓烟的火山口现在也屏住了呼吸。一名斥候已经在此驻守多日,跟所有人一样,他从来没想过东部军会从火山口通过。那个所谓的熔岩领主绝对是脑子有问题。

他来到山口东侧视野最好的位置进行例行侦查,眼前的一切让他震惊到不出话来。只见漫山遍野的东部士兵正在山腰区域移动。他只是愣了一会儿便马上想起自己的职责。于是他伏低身子努力观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军队一起行动,在无遮无拦的大山之上,这股部队就好像一群蝗虫覆盖了视野所及的全部区域。东部军真的要从这里通过吗?虽然还抱有这样的疑问,但面前的就是东部军的主力部队。

这名斥候又观察了一会儿便转身折返,他来到大山西侧的一块空地上,那里有一堆早已准备好的篝火,只要将一种特殊的草粉丢入火中就可以让篝火冒出黑色浓烟。所有斥候都可以通过这种简单的方式将情报及时传递回去(当然如果是夜晚则通过火光来传递消息)。这么斥候也没多想直接将随身带着的发烟草灰撒入火中,很快一股浓烟便直冲顶,这比黑夜还黑的烟柱在无风的山顶如同凝固了一样形成一根笔直的黑色柱子。

斥候抬头看了看烟柱便准备返回山脚,但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看了其他什么东西,然后他便被惊得合不拢嘴了。因为他看到在另外一个方向也出现了相同的烟柱,更远的地方接二连三的出现了更多烟柱。每一根烟柱都是一个观测点,根据烟柱的位置基本可以确定那不会是敌方放出的假信号。除非他们已经掌控了所有观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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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他们抓住一个斥候逼问出了所有观测点,又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让那么多观测点同时升起烟柱。他不敢置信的回头朝另外一个方向看去,那边也同样出现了大量烟柱。斥候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如果不是敌人搞的鬼——

面对敌人的全面进攻科斯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太多惊慌,他甚至没有选择在山顶布防,反而将一些靠近山顶区域的部队向后撤离。尽管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不过考虑到山顶的地形,采取居高临下的防守未必能占到太多便宜,而且对方的人数也实在太多,科斯最终还是决定收缩战线。

有些聪明人,尤其是亲眼见识过铁棺材之战的都已经明白了科斯的意图。他要再次利用大山的力量,而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相比禅师,科斯同样不能在这里消耗太多兵力。

于是大山发出了怒吼。山下的所有人都等着看一场烟火秀的时候科斯却完全没有放松,他反复查看地图。他知道禅师会预料到他的对策,所以禅师也一定准备了其他策略,他绝不可能将全部赌注都押在这里。但到了这个时候却还看不到苗头,这让他非常不安。

不过当火山喷发之际,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所有部队都会远离火山口从远端绕过喷发的熔岩,所以大山两端的通道其实是最危险的。熔岩骑士们已经被分成两部分分守两侧。科斯不指望他们能挡住敌军,只要能坚持到熔岩流淌过来即可。而在那之前他们所承受的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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