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伊文也不敢再次打开那扇木门。
刚才门后的景象恐怕已经超出了所谓魔法的范畴,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才会产生那样的效果。虽然那奇怪的光景只持续了短短数秒却在三人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可以直到看到那种东西,他们才真正明白自己的精神是有多么脆弱。仅仅只是看到一种无法理解的景象就足以摧毁他们的心智。
“这行不通...”欧赛斯特,也许这听上去很可笑。他们三个大男人会被某种非实体的东西吓到并退缩,但欧赛斯特明白这不是靠逞一时之勇就可以通过的障碍。硬要将那种东西明的话,就是神在人的本质中设定的鸿沟,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越过的堑,除非他们能超脱人的本质。
伊文自然也明白,他摆摆手:“那怎么办?”
“先叫其他人回来再做商议。”欧赛斯特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
普瑞斯想要转身去开另外一扇门,却被伊文出言阻止。他愣了片刻才明白伊文的担心。如果那扇门外是那种东西,那么这扇门呢?
这使得情况变得有些纠结。普瑞斯愣在当场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门。伊文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欧赛斯特还没从刚才的精神伤害中缓过神来,扶着额头也不话。神父独自想了想,最后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他抬手在面前的门板上轻轻的叩了两下。
就连欧赛斯特也抬起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神父。这敲门的行为确实有点奇怪,但更奇怪的是本应在门那边等待的众人却没有任何回应。离门最近的普瑞斯甚至感觉门外并没有人的气息。他缓慢的回过头看向另外两人,伊文和欧赛斯特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来刚才那所谓“魔法”的效果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连同那个房间所在的空间都发生了变化。没人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要不,我再试一次?”伊文问,这也是无奈之举,但凡还有其他办法他也不会提出这种建议。而欧赛斯特和普瑞斯的反应更是明问题的严重性,两人都是一脸煞白的惊惧神情,就算不话,伊文也知道他们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就已经害怕得要命了。这无关勇气,不管是久经沙场的欧赛斯特,还是见惯了剥皮者的普瑞斯,他们都不是胆之人。那种恐惧是一种生物的本能,来自灵魂的最深处,没人能抑制得住。
伊文只好叹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也不比另外两人好多少。但普瑞斯的脸色却变了变,然后他慢慢靠近木门,将自己的耳朵贴上去。这个举动再次让伊文和欧赛斯特不寒而栗,之前他们都做过相似的动作,结果也是不必多。他们甚至有些狂乱的认为这种行为本身就会招来不详,是的,他们的精神上的损伤超乎想象,甚至让他们有些精神失常。好在他们还能抱有最低限度的理智,他们都没有多什么,只是盯着那扇门看,好像趴在门上的神父随时都会被门吃掉一样。
过了良久,神父道:“好像有虫鸣声。”
另外两人自然是一脸的不相信,他们勉强站起身,走到门边也学着神父的样子去听。然后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对方的感觉,然后又再次用自己的耳朵去听。就这样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确定门外确实有虫鸣声,而且除此之外还隐约可以听到一些其他细碎的声音。那不是单纯的某一种声音,而是由多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所造成的混响。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应该是秋夜的声音。
伊文扬了扬眉毛似有所悟,然后便开始感觉周围的魔力流动。实际上因为刚才的惊吓他甚至关闭了自己对魔力的感知,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去主动感受。这才让他察觉原本充溢在古堡内的扭曲魔力已经消失殆尽,也就是施法者已经停止了施法。
“已经结束了?”他自语道。
“什么结束了?”普瑞斯问。
“异族之主和诅咒之力间的对抗...已经感觉不到了...”伊文喃喃的。
经他提醒普瑞斯也伸手在半空,很快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那么我们已经摆脱了他们?”欧赛斯特勉强从狂乱的精神状态中恢复过来。
但伊文和普瑞斯又都不敢话了,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精神是不稳定的,如果门外的声音只是一种幻觉呢?他们再次对视了一眼又一起扭头望向欧赛斯特。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领袖气质。欧赛斯特拔出黑剑,慢慢走到门前突然一脚踹向木门。本就年久日深的门被直接踹碎,随后一股冷风灌进了空气浑浊的石室之内。
清新的空气让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欧赛斯特看到外面似乎一切正常便直接走了出去,伊文和普瑞斯随后也跟了出来。
时间是午夜,上看不到星星和月亮一切都笼罩在夜幕中,但还是可以勉强分辨出周围是一片青绿色的田野,不是西部那种狂野的草甸,而是如城乡郊外的那种带着柔和气息的绿地。空气中也没有血的味道,只有青草的芳香和有节奏的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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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出口是一个有一多半陷入地下的遗迹一角,表面长满青苔,好像它在这里已经沉睡了无数岁月,并将继续沉睡下去。普瑞斯不敢相信的返回石室查看,发现里面的样貌也发生了变化,就在他们出来的一瞬间,原本潮湿的内壁布满灰尘和蛛,平整的房间也变成了倾斜的陋室,角落更是完全坍塌。
“这就是属于神的魔法吗?”普瑞斯摸着建筑上的青苔自语道。
“看来异族之主最后还是帮我逃离了危险。”伊文,“不过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们应该是被传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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