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村庄,落日的残阳,一滩滩的血液已经渗透入这片泥土之中。
几只绿头苍蝇嗡嗡的围着尸体乱转,干涸的鲜血结成斑驳的疤痕紧贴在皮肤上。
村庄的火虽然已经被扑灭,但是漆黑的墙壁,没顶的屋子。
身上挂着布条的妇女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抚摸着丈夫的尸体,在默默的哭泣。
几个失去父母的孩子,站在一片废墟上,挥舞着两只手无助的嚎啕大哭着。
“把那畜牲给我拉过来”呼伦大吼一声,白狼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呼伦的脚下。
二话不说,啪啪就是两大嘴巴子,打的还不过瘾,就用脚踢。
踢了一会儿踢累了,然后再“呸!”吐一口唾沫,贴在了白狼的脸上。
“你tmd还是人吗?把他给我拉到房间里,再请那些受害的村民,开村庄大审会”呼伦暴怒的满脸狰狞。
当士兵们走向墙角,剩余的老弱妇孺村民,惊恐地往墙角缩。
“军爷饶了我们吧,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你就拿走,请饶了我们一命”他们哭着喊着,仿佛遇见了想要吃人的猛虎一般。
“别废话,我们呼伦百户大人有请,你们这谁是村长啊……,就……你吧,你年纪最大”看着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这名士兵急着交差,就随便指了一个年纪大的人。
也不能怪这名士兵冷漠,乱世里人如草芥,不收起自己脆弱的感情,就别想继续活下去。
黄泥的草坯的墙壁,顶上是几根歪曲的原木做成的房梁,房顶是用稻草和黄泥糊成的。
虽然简陋,但是这曾经是一处温暖的家。
现在已被这群流贼摧毁的只剩残垣断壁。
呼伦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破损不是特别严重的房间,举行了这次大会。
“我估计你也是行伍出生,你以前是哪个蕃镇的”呼伦沉声问道,表情严肃似铁面判官。
“崇祯二年,地里大旱,活不下去了就从了军,说出来军门你可能也不知道……”白狼嬉皮笑脸讨好道。
“放肆!大人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旁边的钱途大声吼道,他手握了握刀把,不怒自危如同贴在门上的战神金刚。
“是…是小的本是榆林镇的柯丘,柯百户下的军户”
“柯丘?”陆大虎问了一句。
“榆林镇左军的一个守备下的百户柯丘,我想起来就是打诨耍痞犯私盐,让去打仗,离敌军还有百余里就做鸟兽散的丘孬子,你是他的手下啊”
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陆大虎的接过话。
白狼又贼贼的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识字的升官快,我又上了几天私塾,认识几个大字带一个伍的破落军户……”
往下的事就是和陆大虎他们一样接到了勤王的指令,被抽派成一个精锐部队,在一个参军的带领下踏上勤王之路。
他们这支部队遭遇了建奴的袭击,也承受了缺粮挨饿的滋味,最后忍不住的军痞们集体哗变了。
这个柯丘窜到着把哗变的士兵聚集起来,又吸纳几股其他哗变的小股勤王军组成一支叛军小队。
失去了控制的军事部队像一把跳出炉子的火焰,迅速的燃烧了周边的村寨城镇。
而随着这些被毁了村寨走投无路的人的加入,又像是新柴填欲火,使这把邪恶之火越烧越旺。
“你知道你犯下的罪吗”呼伦平静的问道表面没有一丝表情,谁也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又像是风暴前的平静。
“我害死了这个村的人”
有些事见不得光,被人发现自己都会觉得恶心,他现在也从疯狂的杀戮中恢复了一点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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