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吗,一个人吗?”
“说是来找本书,说他忘在这的。有没有其它人倒不清楚。”
王阿毛道:“也许吴家药铺的外甥女一快来的,我看她带着个男孩在街口站着。”
“男孩,有多大?”
“比小少爷大些,两只眼睛乌黑透亮。”
“白天还是晚上?”
“也就这时候,昨天没太阳,天黑的早,我去打酒正好路过这。”
“没说其它什么吗?”
“说少爷回来了吗?”
“我说少爷在京城当差,全家都搬去了,也许过年会回来。”
“书他拿走了吗?”
“我说,我有大门钥匙,你自已进去找,他道,算了,等过年我再来吧。”
听王阿毛夫妇这么一说,小舍心里犯了愁,思忖道:“王伯和赵媚娘来干吗?难道谁透露了我的行踪,知道我要回来?是来打探皇太子来苏的消息吗?如果是这样,元旦就一定有戏了,但为什么带个孩子,是想用孩子这块牌子来打动我?”小舍越想越不对劲,左眼皮一直在跳动。
牛捕头又来了,小舍轻轻的关照王阿毛:“我出去后,把楼上的蜡烛和门前的灯笼点亮。”
牛捕头带着小舍两人去了胥门一家靠城墙的酒店,从楼上可以看到小舍家的楼房。小舍也不照主客的规矩,选了个可以看到窗外的位子,今天正好月圆,明亮的月光铺在路上,街上人不多,每个过往的行人都能看清个七八。
酒菜上齐了,牛捕头敬了小舍和阎府丞一杯酒后道:“大人,以前小人说的话也变真的了,这也不去说他了,小人也三十好几了,也没什么墨水,就在苏州混混吧,当个捕头也实在,但我家大儿子十六了,听说大人负责招童子军,能不能推荐一下。”
阎府丞道:“这什么时候了,人都招满了,张少詹事去讲也迟了。”
小舍夹了颗花生,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眼睛从窗外转过来道:”这次应征的城市,都是皇上钦定的,没一个南直隶城市。”
牛捕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有请大人留意,我儿子马上功夫不错的。”
小舍望了一眼窗外道:“你这有建文皇帝消息吗?”
牛捕头道:“不知对不对,去年秋天道衍和尚来苏州,蒋通判让我随他送和尚去寒山寺,又去了光福穹窿山,我看见那道观有个高个子的僧人,面相有点像他,而且走路一拐一拐的,回来路上,我问蒋通判,这僧人是谁?”
小舍道:“老蒋怎么说?”
“怎么说,蒋通判道:“道衍和尚和建文帝是生死冤家,怎么可能?你是见鬼了!”把我臭骂了一通。”
阎府丞道:“你真该骂!道衍是靖难之役的头号功臣,想放下架子去求建文皇帝,建文皇帝也不会轻饶他,别说和他栖息在一个屋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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