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想伸出手去替消失了紫衣男子重整棋盘的女子,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轻轻叹一口气,便又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
她知道,他,其实没有错,就只是苦了自己。
晃了晃手中龙腾九天令,吴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龙腾九天令,原来它一直在我身上,只是我下意识的不愿想起,不愿记得。”
“三天前,有人来找你,但因为你无缘无故陷入昏迷,所以我没理那些人。”
“嗯...是谢如烟吗?”
轻轻点点头,何贤淡然回道:“我替她算过一卦,天人五衰境,恐怕不日就会陨落了,你要去送她吗?或许来得及的。”
炸散的梦中,记忆重重叠叠涌现中,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此,为什么来此的吴世在梦里那个紫衣男子对自己自白,对自己诉说的时候,便明白了一切,也看透了一切。
“去吧,我想见她最后一面,然后我就走了。”
何贤听着吴世淡然的话,也没问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吴世一眼,淡淡道:“也好,这天下就交给贺评和孙老人吧,只要你走了,他们翻手间便能平下。”
“嗯,你告诉他们,以后的以后,都不会有摘星楼了。”
“你是说...。”
“我会杀光他们,摘星楼,不该存在了。”
“好吧,一辈子两兄弟,我帮你。”
捶了捶吴世的肩膀,何贤什么都没问,拉起他,便急促往长安方向飞奔。
就那样在风雪之中,骑着快马,不眠不休的飞奔。
而这时,陈一带着大军截住了梁红玉,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杀戮,抛下三万多的尸体在雪地上,便带着一身伤势,单骑往长安南营赶去。
三天后,长安城外的南营,看着又撑下一天的城墙,谢如烟看着身旁满身伤痕的姬玉,第一次亲手为他拂去身上风尘,淡笑道:“其实你不必这么拼命,快了,快了。”
不知为什么就只想完成她愿望的姬玉,看着似乎越显吃力的谢如烟,淡然的笑了笑,道:“我要等你站在那条长街上,再杀了你,你说过复了仇就把命还我,我也说过,你复了仇,我就杀你。”
轻咳了两声,不用再费心想什么的谢如烟,看着正缓步前来的贾优,遥遥望着长安,淡然笑道:“不错,我说过,只要踏进长安,踩在那条长街上,我就把命给你。”
双眼中闪现着丝丝疯狂的姬玉,看着轮换出去准备夜战的士兵,回来匆匆包扎了伤口,喝了些水的他又再步向前走去。
“那你等着,晨光将降前,我破长安!”
安排好所有事情,前来探望谢如烟的贾优,看到大步而走的姬玉,微微点头后也不再管他,对着又坐在高台上遥望长安的谢如烟一礼道:“右元帅大人,优已安排好一切,预算最迟明日便会破城。”
在战火中千疮百孔的长安南门之外,木制的高台之上,有一位红衣女子听着一位儒士的细声禀报,再时不时问两句的对答中,轻咳声中,就那样突然的晕倒在高台上。
晕倒在破长安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然后,午夜中,在大帐内悠悠醒来的她,伸手指着长安方向,睁着一双孤傲的凤目,带着不甘,悲凉在最后一刹那,逝去,离开...。
“小姐!”
“右元帅大人!”
万军缟素如雪点,千里白帆随风扬。
生前冠绝天下妆,死后亦卧百战场!
新汉,开平八年,谢如烟,陨落长安城外。
第二日,长安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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