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华丽紫衣的他,随着叮叮叮的银铃轻响声,傲然看着前方,双眼中精光四射!
看了眼疑惑的陈列,陈缺脸上闪现怀念之色,笑笑道:“大哥年轻时,欠过她一命,所以她要求我出手,我只是提了一个简单要求,反正那种烂事,影响不了文登候之位。而如今,她既然命危中选择来这里,那么我当还她一命之恩,二弟可懂?”
从没听大哥说过往事的陈列,小了陈缺十二岁,所以他从来不知道,大哥当年竟也有如此之事,不由一脸兴奋的问道:“二弟明白,大哥当年也是偷跑吗?”
陈缺斜望了一眼陈列,笑骂道:“父亲在世时你跑跑看?你还不是父亲去后,才这么蹦,别说了,快去办事,我这就手书一封送去长安。”
尴尬的摸摸头,陈列也不再多言,便向着卫兵房走去,准备带人急急前往华家,毕竟一个月的时间不长,倘若慢了,恐怕连盛雪也未至,候府便要替那位以一人倾国的女子,办一场半个红尘都欢呼的葬礼了。
替大哥打理了五年候府的他,在无数的情报中,可算是看遍那位红衣的一生,可恨,可悲,也可怜。
但就正如很多老人的看法一样,陈列对于那位在候府,已经七十年的老管家说的话,很是赞同,她的一生,其实可以说是自己做成,也可说是那些高傲的世家做成,不过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位可怜人。
看着小跑离开的陈列,陈缺走到廊道外,坐在小亭中,望向依旧碧蓝碧蓝的天,悠悠叹了一口气,谢如烟啊...。
与大部分世家子弟,年轻时,陈缺也偷跑出外游历过,看过踏过五光十色的红尘,红尘中的那两年,有半年的时光,他就是和被天下共讨的人,结伴同行。
陈缺记得,那时候刚离家的自己,以为一把刀就可以傲视红尘,结果刚出牟平县,就被她杀了一个大败,那一年一身红衣的人,身旁还有一位白衣书生,她的脸上还是神彩飞扬。
自己因为不服被一位女子打败,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四人,一步一步的闯荡江湖,他记得她说过,百姓太苦,她想用手中剑为百姓斩出一条路,也记得那半年中,她虽时常调侃自己,但也教会自己很多书上学不到的智识。
“唉...。”看着天空中,忽然飘下的小雪,陈缺悠悠叹息一声,初雪早临了吗?
“候爷,小心着凉。”
就在陈缺看着雪花叹息沉思之时,一位披着雪白狐裘的女子,轻轻把一件同样雪白的狐裘披在陈缺身上。
转头望了眼那位比自己小几岁的妻子,陈缺轻轻道:“情儿,坐坐吧,陪我看看雪花,这些年为练武,冷落你了。”
被称为晴儿的女子,轻柔道:“不冷落的,能陪着你就是晴儿的幸福。”
直到今天,看着厢房中昏迷的人,才惊觉自己亏欠了枕边人的陈缺,温和的笑了笑,柔声道:“我以后减少点练功时间,多陪你走走吧,我记得你说过,想看一看书中的风景,这次过后,我们就去走走,看看那江南无双地,敦煌千千佛。”
一直默默在王府陪着陈缺的女子,虽不知道陈缺为什么,忽然想陪她去走走,但他在那里,她就在那里。
“嗯,候爷去那里,晴儿就去那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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