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谦平脸色一白,只得松了手,哈哈大笑起来:“确实,我是做了场春秋大梦。”
他笑着,眼中竟有些凄楚,看得明夷都快要不忍起来,硬生生扭过头不看便罢。或许他对那位明娘子是有份真心在的,否则也不会一直对她如此信赖。明娘子与他的那段鸳梦,或是他午夜梦回满心惆怅的回忆。也是个可怜人,但明夷不是圣母,你选了仕途便不要后悔,哪有天下好事占尽的道理。
要占,那不如让我来占。
伍谦平复又坐下,若无其事,问道:“明夷这是为他守身如玉?”
明夷一愣,时之初的模样这才在她脑中越发清晰,方才自己真是乱了方寸。想到时之初,二人之间种种恩爱亲密,明夷觉得心头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
无它,只是觉得有愧。若他见到自己与其他男子调情,该是如何心痛。设身处地想着,就悔恨不已。
伍谦平见她不语,走近来,只看到她满脸的泪,倒吓得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明夷抹了抹泪,深深呼吸,挤出笑来:“坐下吧,一会儿恩朝要回来了。”
伍谦平怔怔看她走开,突然拉住她的手:“为何?”
“情不能独钟,不若相忘于江湖。留一分念想,莫让我怨你。”明夷喃喃说着,自己都快忍不住吐出来。此等哀怨之调,真不像她的口吻。
伍谦平松开了手,默默坐回自己的座位,自斟自饮,忽而仰天大笑了几声:“是我孟浪了,以后再不会如此。”
明夷未回答,心头却有一丝怅然。
刘恩朝回来得恰是时候,左摇右摆,说道:“明夷,为兄不胜酒力,今日便就此拜别!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明夷让容异坊的车夫送刘恩朝回家,待折回之后再来接她。
伍谦平意兴寥寥,一语不发,待马车走远,便去马厩取自己的马。
明夷客套道:“谦平兄也喝了不少,是不是一会儿等马车回来,我顺道送你回府?”
伍谦平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罢了,不用劳烦明夷,也省得我再生妄想。”
明夷不好回话,只在原地看着他走。
伍谦平终还有些不忍,跨上马,回头说道:“放心,答允你的,都会做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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