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四位少年的美貌与身世之奇,的确也是一种危险,如果她没有足够的势力,这些只会引来灾祸。所以上官帮派,必须能一飞冲天,而她这个帮主,也要定了。
时之初看了一眼明夷,明夷便知他是催促,问了声殷妈妈:“我们继续走?”
殷妈妈点头:“好。”
下山路途对于明夷而言,还是有些困难。但时之初背着殷妈妈,她也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咬着牙,一路扶着树杆往下走,过于紧张,手上被树枝划了好几道血口子,倒无大碍。
时之初回头见她如此辛苦,也不忍心:“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先把殷妈妈送去医庐,一会儿回头接你。”
明夷也不想在他面前如此狼狈紧张:“去吧,我认得路,走得慢些,没事。”
时之初嘱咐道:“不要勉强,走不动就找地方休息,我马上回来找你。”
看他身影走远,明夷才舒了口气。三人走在一起,她时刻担心殷妈妈说出关于韦澳不堪的言论伤了时之初,现在一想,怎么会呢。即使殷妈妈失望了,那也是她爱了二十年的男人,没有那么容抹杀。而时之初呢,对韦澳从孺慕开始,到现在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更是难以崩塌。
韦澳,还真称得上是她头号情敌呢。
没有时之初在眼前晃,她走得反而稳当了些,未必慢了多少,还想亲眼看到缪四娘如何诊症这一点,她还是挂心,殷妈妈的病若能痊愈,能帮她带着四君子,那绝对是如虎添翼。承未阁简直不用她再费任何功夫。
若不能恢复如初,只要还能颐养天年就好。一个身世如此坎坷的女子,为了不值得的男人疲累了一生,总也该有几年好日子过吧。
安静下来,明夷又更加清晰殷妈妈的心路历程,韦澳当年的承诺一年比一年褪色,她瞧不到希望,自己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随时要垮下,她觉得够了,想把这担子放下来,但又忍不住为韦澳着想,希望留着行露院和竹君教坊好为他所用。
直到韦澳要她逼迫四君子去接近那几个目标,她大概也求过,但韦澳回复的定是国家大义。她将视若亲子的四个孩子推入火坑时,与韦澳的恩情算是了了,对自己也绝望了。
求生意识的失去,加上韦澳决意关闭教坊并对病中的她毫无关心,表明再无往来,她才彻底垮了下来。能不能救治,恐怕不只是药石之用,希望自己对她所说,能有所助益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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