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阮甲长得实在,做事却很积极,一瞧窦冕睁开眼,急忙跳下车,随即将一张小凳子放到地上。
窦冕缓缓从车中走下来,向庞毅调侃道:“你啊!替古人担忧作甚?还是先想想咋办到时候怎么活着回来吧,一天把黄先生都带岔了。”
庞毅左手揪着痦子上长出的一根胡须,乐呵呵的说:“不劳公子挂念,福来有由,祸来有渐,老夫自会处理好,公子还是随太守去吧,耽搁了吉时。”
窦冕听后付之一笑,扭头看向站在马车旁的汉子,只见此人脸庞方正,长长的髯须被梳理整齐的搭在胸口,高高的长冠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的身份,黄色的长袍裹在身上,很有威严。
刘宽见到窦冕下车,一脸的惊讶,他想过窦冕的年龄,但从没想过会这么小的年龄,而且与传闻中的长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您是南阳太守?不知为何不放行?”窦冕并没有直接打招呼,而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噢!那是老夫的命令,老夫作为长辈,想留晚辈用顿饭。”刘宽整了整衣服,挺直腰杆说道。
“我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但我说一下我的籍贯,你就明白了。”
“愿闻其详!”
“在下弘农华阴人,师从叔节公。”
窦冕疑惑的望着刘宽:“我怎么不知道?也没听外祖父说起过。”
“哈哈哈……您年纪小,自然没听过,何况我已入仕十多年,自然更不认识了。”
窦冕一听真算得上自家长辈,整理了一下短褐,恭敬的行礼道:“晚辈窦冕见过叔父,刚才有些失礼的地方,还望叔父不要怪罪啊!”
“哎!何须如此客气?当初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同窗,别拘束,随老夫一同到太守府用餐如何?”
“固所愿也!”窦冕说完,向众人一一吩咐了一下,然后随着刘宽走进了宛县。
宛县此地扼司隶与荆州之要道,四通八达,水路亦通,故而城墙比司隶地区的城墙要厚实许多,也要高出不少。
这里人来人往,街道两旁的店铺酒楼林立,与雒阳的二十四街,看起来不分仲伯。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的还价声笼罩着整片街市,时不时冒出的富贵人家,带着仆从大包小包的沿街晃悠。
“叔父将这里治的好生繁华啊,晚辈很是钦佩。”窦冕落后刘宽一个身位,轻声说。
“贤侄啊!此地可没有你看的那么简单,有道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太守这活不好干啊!”
窦冕捂着嘴轻笑道:“叔父可想过郭解之事?”
“自然知道,太史公有言:汉兴有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之徒,虽时扦当世之文罔,然其私义廉洁退让,有足称者。名不虚立,士不虚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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