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康缩了缩脖子,转过身爬回到角落,一脸惧怕的摇着头:“我可没活够,等过几年再说,我想总有一天,我会被放出去的。”
窦冕瞧着一脸害怕的上官康,轻声骂道:“你啊,没治了懦夫!”
上官康并不与窦冕多啰嗦,双手抱膝,脑袋平放在膝盖上,没一会,鼾声如雷。
窦冕连续赶了近十天的路,一路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坐在牢里被周围的雷震一般的鼾声影响,窦冕渐渐被困意来袭,由于地上实在太过潮湿,窦冕只得靠着草垛睡起来。
与同牢中的这些人交往数日,窦冕发觉到牢中的这些人,无一例外不是得罪陛下或者被阉竖陷害的,这些人出身都不差,不敢说祖辈几代都是当官的,但绝对敢说,这群人都是朝廷栋梁。
窦冕本来开始还以为自己会被传说中的狱霸收拾一顿,哪知在第一天吃饭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都很是关照他,将自己碗中的稠饭给窦冕,自己则去喝稀粥。
三两日下来,窦冕渐渐也就习惯了这里面的状态,反正都是死不死活不活的人,于是闲暇之际,两三个稍稍有点学问的儒生开始讨论起学问来,没学问的人则围在外围,像墙头草一般,乱起哄着。
黄浮的身体由于在这所处的环境问题,导致窦冕医治效果很差,黄浮却对窦冕的做法,没有感谢也就算了,口中还时不时冒出点微词出来。
这些听上几日,没有了兴趣的汉子们,开始跑过来瞧窦冕治病,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不做点事,好像对混吃等死不尊重一样。
窦冕每天除了听听那几个人的陈强滥调,下来就是给黄浮治病,晚间开始自己躲在上官康身边,独自一人整理着着自己脑中的各种知识,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已经淡忘,但于如今的窦冕而言,能回想起多少,那就是一种幸运,毕竟这种衣来张口的日子,窦冕长这么大,除了一岁之前,至今还从没有过。
监狱内,每天天亮就醒,天黑就睡,异常的枯燥,但也异常的有趣,每天这几个咬文嚼字儒生就会开始新一轮的攻伐,而这些围观的犯人,又仿佛变成了新的听众,日复一日。
窦冕也不知道在里面呆了有多久,反正在里面闲极无事的时候,窦冕从最开始的夜里整理脑中的思路,当在与这些人打成一片后,窦冕开始没日没夜的整理,最后窦冕竟然将脑中的大部分东西整理完成。
这一日,已经可以下地简单行走的黄浮,正在闲聊的人堆外,枯瘦的双臂,紧紧抓住监狱的栅栏柱子,试着提起腿,忽然两旁的监狱响起了剧烈的吵闹声,就像窦冕到来的那夜一样。
黄浮脚下有些不大利索的攀到紧靠过道定位栅栏旁,眼神里满是激动地看向监狱门口方向。
“一群找死的货色,吵甚吵?”一声严厉的吓骂声,将这些吵闹声压了下去,随后这个声音大声喊道:“窦冕何在?”
坐在窦冕身边,一直好奇的观察窦冕的上官康听到外面的喊声,推了推窦冕:“嗨!有人找你!”
窦冕盘腿闭着眼睛,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上官康的动作。</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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