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我这有那么严重的?”
“尔抄没太守府,妄动羽林卫,此两者,就是枭首、腰斩、弃市、磔、车裂、凿颠、抽胁、镬烹、囊扑、具五刑、定杀任一刑法亦不为过,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文帝之前黥、剿、刖、宫,任一一刑足矣,但是……陛下乃为仁君,肯定会念你年幼从轻发落的。”
“楚叔叔,最轻的刑有哪些?”窦冕听楚缙如此说,好奇的伸长脖子问起来。
“如今……大汉数代仁君后,仅有笞、城旦舂、鬼薪白粲、司寇,不亏形体,犹堪其事,谓之耐罪,耐罪之责,自选之。另外死罪系囚,减死一等,是为迁刑,系囚减死一等,诣边戌,妻子随,是为徙边。”
“那有没有更轻点的?”
“还有一罪,是为罚金,但于你不适用,尔乃欺君,天子之威,岂可用金钱衡量?”
窦冕等楚缙说完,心里着实焦急,他在泰山时,本来以为赎金就搞定,在听到刘病已的事后,窦冕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庆幸的余地,堂堂大汉,竟然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这些人判刑只按刑罚,不论年龄。
“我……我跟你走!”窦冕心中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既然来了,哪怕是断头也得硬着头皮上,不能堕了自家威风,于是窦冕经过一番思考后,咬着牙说道。
“爽快!老夫也是爽快人,游平公,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会尽力劝陛下的,咱们认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别的帮不上,这点我还是能行的。”楚缙抚须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带红光的对窦武说。
窦武一听窦冕的话,脸上阴晴不定,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窦冕认错的态度与认罪的决断,喜的是窦冕并没有因为自己年龄小寻找借口,而是迎难而上,打算来迎接这个未知的罪名。
“冕儿,你可想好了?此事你若反悔,我也能向你楚叔求个情,拖延几日。”
窦冕深揖一礼,感激的说:“父亲,小子闻仁君广山薮之大,纳切直之谋,忠臣尽謇谔之节,不畏逆耳之害,济事为务,事定之后,使天下平其曲直,既然小子敢去,自然相信陛下乃明君,惟愿父亲勿须担心于我,刑期至,小子自然会来。”
“你啊!还刑期至?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娘回来,我该怎么向她解释啊!”窦武长谈一声。
窦冕撇着脑袋:“众弃而后加刑,众悦而后命赏。弱其强而治其乱,伸其屈而直其枉。故曰:如衡如石,不定物以数,物之悬者,轻重自见;如水如镜,不示物以形,物之鉴者,妍蚩自露。勿浑浑而浊,勿皎皎而清;勿汶汶而暗,勿察察而明。虽冕旒蔽目而视于未形,虽黈纩塞耳而听于无声。纵心乎湛然之域,游神于至道之精。扣之者,应洪纤而效响;酌之者,随浅深而皆盈。故曰:天之清,地之宁,王之贞。四时不言而代序,万物无为而受成。我父不必担心。”</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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