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县长大人,您怎么站这哩?”汉子那双绿豆大的眼珠子瞪得直愣愣的,慌张的从车上跑下来。
窦冕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想了想:“你……”
“小人丑贯!卖油的,上次小的还给您送过油。”汉子打断窦冕的话,指着身边马车上摆的坛罐,吐词清楚的解释起来。
窦冕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自己似乎是认识这个人,但记忆里的映像着实很模糊。
“你……你这是去哪?”窦冕歪着头,一副很傻很天真的问。
丑贯双手作揖,笑容满面的回话道:“不瞒县长大人,这不……城里新来的些人,把我存的那点油买完了嘛,小人今儿……要去奉高购置点货,不然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
“奉高?”窦冕摸着下巴,绕着牛车转了一圈:“你这真的是到奉高?”
“咳!小人骗您作甚?”
“琅邪国不是挺富裕的吗?怎么不去?”
丑贯拍着大腿,弓身解释起来:“县长可能不知道,盖县入徐州琅邪国,需要经过公来山,此地来了一伙强人,这都好几年了,一直在那摆着,根本过不去啊。”
“韦仇不是在去奉高的路上吗?他们不拦你?”窦冕板着脸问。
“韦仇可瞧不上我们,他们只劫商,可如今哪有商人来,所以这些人现在也开始在山里种地了。”
窦冕听到丑贯如此说,心里顿时明了起来,走到牛车中间上车的地方,废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去。
“既然你去奉高,我这不也没啥事,随你去奉高转转。”
丑贯没想到窦冕摆出这么副姿态,霎时慌了,结结巴巴的说:“县……长,您……您可不能这么着啊!若是出了什么事,小人这身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啊!”
“出事?”窦冕敲着身后的坛坛罐罐:“你最好祈祷不出啥事,不然我可不知道为做出什么来,赶紧上车,唧唧歪歪作甚?”
丑贯听窦冕这口气,彻底是吃定了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回到牛车上,拿起鞭子赶起来。
当离开沂源,进入鲁山的崇山峻岭中间后,窦冕整个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彻底没有了之前那种压抑感。
丑贯一路上,丝毫不敢大意,对于他这种走南闯北惯了的行商,虽然不知道窦冕的来历,但也能从年龄上看出一二来。
一路上,窦冕过得很是舒适,事事不用过问,丑贯便已安排妥当,窦冕从没有过过如此舒心的日子。
丑贯跟窦冕同行了几日,每天觉得自己像在悬崖上行走,夜不能寐,睡不安枕,每天早起晚睡,就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出现什么差池。</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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