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标见孙渑不似说笑的样子,黑着脸沉声问:“那你们又是什么人?你这谈吐并不像是哪家私兵。”
孙渑伸出大拇指,赞赏的道:“蔡首领好眼力,在下平原王护卫,隶属羽林中郎将治下,归九卿之一光禄勋调遣。”
蔡标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噢!老夫晓得了,你说的这叫什么县长可是光禄勋的公子?”
孙渑举起装满浊酒的陶碗,学着蔡标的样子将酒水一仰而尽,然后将陶碗对蔡标亮了亮碗底:“蔡首领,大汉天下还没到私人营党的地步,当今沂源窦县长,出身高贵,文采匪人,小人至今见过小孩不可胜数,未有如公子这般人杰者。”
蔡标一听这县长来历不小啊,若是一般来历,孙渑也就不会这么讳莫如深,与蔡标心中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安稳了下来,稍加试探的问:“那……我的要求,不知道孙老弟可曾提过?”
“提过提过,公子说了,你若想当县令,人家定当上告苑太守,不过……”
“可是有难度?”
孙渑面露难色:“涓流虽寡,浸成江河,爝火虽微,卒能燎野,今沂源周围已成燎原之势,若不稍加疏通,您就是做这个县长也坐不稳啊!”
蔡标轻叹道:“谁说不是呢?”
“小子曾闻智者不危众以举事,仁者不违义以要功,不知蔡首领以为如何?”
蔡标也算是读书人,自然一点即透,乐呵呵的笑道:“咱也想不为燥湿轻重,不为穷达易节,可时代在这啊,您瞧瞧,这么多张嘴,老夫我要养活啊!”
孙渑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不知道蔡首领如何才能受招安?”
蔡标还没开口,左手位处一位看样子有五十出头的老者,声音响亮的插嘴道:“我等既然共患难,自当共容乐,蔡首领可不能忘了兄弟们呐!”
蔡标本来就是要向孙渑说这些人的事,没成想被自家老门客席婺这张大嘴巴给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心中顿时有些不喜。
孙渑这段时间见惯了这种山寨首领,早都学会察言观色,伸过头轻声道:“令之有渐,轨之有度,宠之有节,杜渐防萌,慎之在始啊。”
蔡标一听,脸色唰的变了黝黑,有些尴尬的说:“众人性命操于我手,虽然老夫想为朝廷效力,可毕竟此事涉及众人后半辈子,不得不谨慎,还望孙兄见谅!”
孙渑见蔡标这货要反悔,整个人顿时觉得有些不好了,有些焦急的说:“蔡首领,这……不再想想?”
“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往日间虽说商量过几次,可并不知道你家县令年纪如此小啊,这不……我等心里都没底啊,还是先看看吧,您这两日先在山寨内休息,待我们商议好,自然告知您结果,不知孙兄以为如何?”
坐在大厅中一直未发一言的汉子们,这会忽然活了过来,纷纷放下手中的食物,点头应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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