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草丛中的窦冕,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山坡方向传来,窦冕急忙把自己身形往下压了压,抬头望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
一堆身着破衣烂衫汉子们正围在一起有说有笑,中间有一人衣着华丽,但穿的有些不伦不类,帽子戴的歪歪扭扭,完全就是一暴发户。
此人半眯这眼睛,不知道与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些围观的汉子们转眼间就散了,而这个汉子则在原地嘀咕了一会儿后,转身沿着山路向山后走去。
待窦冕三人归来,见到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众兵士竟然没人会做肉食,站在空地上眼巴巴的盼着窦冕来做饭,身后不远处的一排排釜中,早已经烧开的热水冒着滚烫的雾气,没有一人去照看。
窦冕将药材放置在地上,给几名脑子灵活的兵士叮嘱了一句后,自己则拿起菜刀给兵士们做起鱼羹来。
一顿饭做完,窦冕已经累的筋疲力尽,这些人生怕窦冕有失,慌手慌脚的将窦冕抬回了县衙。
一夜无话。
直到次日正午前后,阿颜纳跑来禀告说三老来了,窦冕这会还在厅堂中睡懒觉,一听竟然是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瞬间睡意全消,一把揭开被子从席上站了起来。
“这老不死的有完没完?走哪了?”窦冕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套在身上,顾不得整齐与否,一脚蹬进木屐里,大步往外走。
窦冕前脚刚迈出门槛,一眼就见到身穿一身白色素衣的俞老头,这身衣服与他那白发和白须相得益彰,像世外仙人一般,少了世俗烟火气。
俞老头漫步蹒跚的拄着拐杖,一眼就看见了窦冕,窦冕躲都没躲开。
“县长大人,你这样衣衫不整,着实无礼也,您代表的是朝廷颜面,怎能如此慌慌张张?若让外人见到,成何体统?”
窦冕被这老头说的没了脾气,心道:“我不是躲你,我会衣衫不整?真是的,一大早这是做了啥缺德事了?”
俞老头对窦冕脸上的表情视而不见,晃晃悠悠的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桌案后乱糟糟的被褥着实有些刺眼,俞老头双手轻轻捏捏自己的的膝盖骨,长叹一声:“老夫当年做小吏的时候,听过仲举公的一番话后,振聋发聩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说的多好啊!”
窦冕硬着头皮整理好衣服,翻着白眼走向桌案:“陈蕃那老头子我认识,就是爱和稀泥,俞老换个我认识的人说,让我能听个新鲜不是?”
俞老头被窦冕气的脸涨得通红,须发尽张,就差要把拐杖拿出来了。
“俞老,别生气啊,您有话直说,别气坏了身体。”窦冕尽力劝起来,心中真想扇自己几个嘴巴,没事乱说什么嘛。
俞老头直起腰,一脸严肃的说道:“邢倜县长战死,您作为继任县长当为邢县长身后名着想啊!”
“不知俞老想让小子怎么做?”</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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