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公伯胜脸色一变,沉声道。
“小……小吏李继,暂为县……县丞!”
窦冕指着李继下首的汉子:“这么说来,你就是县尉了?”
“是……是末将!小人……小人邡温安。”
这汉子看起来挺粗鲁,没想到说话竟然文绉绉的,一副战战兢兢的回着话。
“喔!县尉啊!那看来县长的死你是逃脱不了干系了,你可知军法否?”
县尉愣了下,一脸茫然的抬着头看向窦冕。
“公伯叔,你告诉他!”
公伯胜解下腰刀,双手摁在刀把上,将刀立在地面,不假思索的说:“公子曾颁布十七禁令,五十四斩,不过公子……您这军令里,没有这一条。”
窦冕愣了下,低头一想,确实没有,不过窦冕怎么可能没办法?窦冕轻咳两声,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尉缭子曰:民非乐死而恶生也。号令明,法制审,故能使之前。明赏于前,决罚于后,是以发能中利,动则有功,故将专持生杀之威,必生可杀,必杀可生,忿怒不详,赏罚不明,教令不常,以私为公,此国之五危也。赏罚不明,教令有不从;必杀可生,众奸不禁;必生可杀,士卒散亡。司马法有云:‘将军死绥。’故赵括之母,乞不坐括。是古之将者,军破于外,而家受罪于内也。自命将征行,但赏功而不罚罪,非国典也。其令诸将出征,败军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
俞三老与李继听到窦冕的话,顿时愣了,他们想着窦冕不过半大小子随意糊弄一下就行了,没想到窦冕随口就冒出一堆自己听都没听过的话语来。
“尚书有言: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若非尔等不用命,何以自己未死而县令身亡?难道县令还冲锋陷阵不成?”
县尉被窦冕一句话质问的顿时没了脾气,“啪”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请县长饶我一命,我也不知道伯芹公站在人堆里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死了,小人真是冤枉啊!”
窦冕对县尉的声音充耳不闻,双手支着桌案站起来,厉声道:“斩断之政,谓不从教令之法也。其法有七,一曰轻,二曰慢,三曰盗,四曰欺,五曰背,六曰乱,七曰误,此治军之禁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故设斧钺之威,以待不从令者诛之。来人!拉下去,斩首!站讫报来!”
奚固利站在门口,听见窦冕又要杀人,对着屋外仅剩的两名兵士挥了挥手,轻声喊道:“干活了!干活了!”
兵士进来,将已经哭成泪人的县尉拉了出去。
李继还没等县尉被拉出门,已经跪了下来:“县长大人,邡县尉已经尽力了,还请您饶他一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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