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与公伯胜二人在酒保的带领下,走进了二楼靠河岸的那一面的隔间,隔间是用一排木板加上秸秆和泥在楼板的角落处被隔出来的,看起来毛毛躁躁,一闪简易的木门将外界与隔间分离开来。
隔间外,两名青布短褐汉子挡在门口,犹如门神一般。
酒保走到两名汉子身身前,弯腰轻声嘀咕了几句,两名汉子不约而同的瞟了一眼后,右面的汉子推开门,轻轻躬了躬身:“主人,您要找的公子来了,不过……”
隔间内传来一声轻吞慢吐的声音:“杏仆,怎么说话还留点尾音?让公子进来吧。”
“主人,跟着公子来的还有一名……一名羽林卫!”杏仆如竹筒倒豆一般,一股脑将话说完。
隔间内传来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声音还未平息,一位身着青色儒袍的中年人从内奔了出来,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有山东人的彪悍劲,便便大腹将儒袍撑的圆溜溜的,一顶儒冠歪歪斜斜的挂在头上,胡子上沾满了酒渍,还在滴着酒滴。
窦冕见到此人如此狼狈,扭头看向公伯胜,相视而笑。
商博士仔细整理了一下衣冠,气喘吁吁的行礼道:“未知贵人驾到,真是罪过罪过。”
“我可不是贵人,就是一讨饭的,既然商博士请我,小子也不能不懂规矩不是?”窦冕深执一礼:“平陵窦氏子冕,见过商博士!”
“诶!公子礼重了,礼重咯。”
窦冕这时才缓缓直起身:“与博士相较,小子不过是末学后进之徒,长者为尊,受此一礼,自然当得。”
商博士被窦冕一通话说的内心很是舒畅,往内指了指:“请公子入内稍作,里面还有老夫一同窗,勿要见怪。”
公伯胜走上前,低下身问道:“公子,此人如此无礼,有何可谈?”
“圣人观乡而顺宜,因事而制礼,故礼者,因时世、人情为之节文者也,有何失礼处?”窦冕微微一笑,推着公伯胜往内走。
一入其间,只见座位分着主次,地上用着草席铺就,轻轻一踩就尘土飞扬,主位的桌案上,杯盘狼藉,一口酒樽平躺在桌案上,酒樽下流淌着散发着热气的酒水。
分坐已定后,窦冕见到自己对面坐着一个浓眉大耳,长须及胸的中间汉子,此人文质彬彬,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窦公子,此乃孔褒孔文礼,褒成宣尼公二十代玄孙,孔门传人孔君曜之内侄,已故泰山都尉孔季将之三子也。”商博士生怕窦冕没听清,一字一句的介绍道。
“孔文礼?幸会幸会!”窦冕盘腿坐下来,随意的拱了拱手:“我知道你,我还知道张俭。”
“噢?在下不过豫州从事,这段时间在家为父守孝,不知公子在哪里听到的?”
“你家兄弟让梨,让出了好大名声,我怎能不知?”窦冕咧开嘴调侃道。
“哈哈……幼弟一时戏玩而已,公子何必当真?”孔褒捋着胡须眉开眼笑的看着窦冕。
窦冕观察着两人一身的装扮,略带迟疑的问:“你二人一个师从孔门传人,一个孔门中人,不知来此所为何事?此地离鲁国,距离可不近呐。”
孔褒看向自己上首的商博士:“我与世淳兄只是在此偶遇,不知世淳兄,来此有何公干?”
商世淳捋着乱糟糟的胡须对外面大喊道:“酒保!来两碟烫菜!”
“好咧!”酒保从门外穿那清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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