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一见这状况,心里暗道糟糕,急忙俯下身,双手紧紧抓住抱住马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李瓒一见状况不对,抬头就对里面的护卫吩咐起来,这些护卫很有默契,其中一位比较年轻的汉子缓缓控着马从人群中走出了,猛踢马腹,坐下的马长嘶一声,迅速追了上去。
窦冕就这样趴在马背上,也不知跑了有多久,马背竟然已经出了汗,刚刚才换多久的衣服,这会衣袖与衣襟已经被汗水浸的湿漉漉的,马匹虽然累成这样,窦冕依然不敢放开手,依然紧紧抓住马鬃。
忽然,正在狂奔的马匹,忽然刹住了脚,险些将窦冕从马上掀了下来。
“妈的,怎么回事?好好跑着怎么停了?”窦冕满口脏话的骂道,废了好大力才直起腰来。
一到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质疑道:“这位公子,您……不会骑马吗?”
窦冕看向挡在身前的汉子,只见此人长相很是怪异,不似中原人,准确的说就是高鼻梁,蓝眼睛,头发就像烫了一般,窦冕见到他想到了小时候在自己被卖路上遇到的那个番僧,这人一身麻布短衣,让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精神。
“你……不是中原人?”
汉子左手握着马缰绳,右手放在胸前:“在下狐特尔,匈奴人。”
“哦?匈奴人不是在北方吗?怎么跑到冀州来了?”
“回公子的话,小人之前乃是伊陵尸逐就部落部众,曾随北中郎将张然明将军上对抗南侵鲜卑所部,后被打散了,我等族人无家可归,故而沦落至此。”
“伊陵尸逐就?这是什么?”
狐特尔一凛,恭敬的说:“乃伊陵尸逐就单于栾提居车儿是也!”
“我记得张奂不是武威太守吗?何时有如此事的?”
“回公子的话,大约延熹元年前后。”
窦冕眉头不由的皱了皱:“你们来此七八年了?当时是何情况?”
“延熹元年,朝廷调张然明大人任使匈奴中郎将,进驻单于庭美稷,同年,休屠各各部起兵反汉,与乌桓、鲜卑攻掠沿边九郡,火烧度辽将军驻曼柏军门,引屯赤阬。”
窦冕心中很是纳闷,不解的问:“那……为何你们不去幽州呢?”
“公子,当时我们根本无处可去,四处全是叛军,分不清敌我,朝廷平叛之时,也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只看穿着,我们若西去,一不小心遇到北军,可能早已全军覆没了。”胡特尔小声对窦冕解释道。
“那又是怎么到安平王府的?”
狐特尔也算在王府生活了好几年的人,早已变成了老狐狸,直到听到窦冕问这句话,心里就明白过来,为何窦冕一直对自己抱着警惕的态度。
“回公子的话,当年还是老王爷在时,听到我们消息,于是就着人接济与我等我等也算是草原汉子,无以为报,只能追随于王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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