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亭长言重啦!”正在用餐的村们放下筷子,纷纷站起身向虬髯汉子抱拳致敬。
身后的胡管事凑到汉子身边,对着汉子嘀咕几句,汉子稍显迟疑的看向窦冕,慢慢吞吞的挪着腿。
“先父在日,修桥补路无一不做,可为贤人乎?”
汉子一上来睁着他那如牛目一般的眼睛,直射向窦冕。
“若只如此之行,贤亦远矣!”
窦冕不为所动。
“先父屡次救乡人于危难,贤乎尔?”
“乡党之名,不为贤也!”
汉子眉头一皱,不悦之色跳于脸上:“那置村塾可为贤?”
“易曰: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也。大戴礼记云:所谓贤人者,好恶与民同情,取舍与民同统;行中矩绳,而不伤于本;言足法于天下,而不害于其身;躬为匹夫而愿富贵,为诸侯而无财。如此,则可谓贤人矣。今为国而培才者,自当为贤也。”
汉子听后仰头哈哈大笑不止,向内一挥手:“我做亭长十余年,招待过太多了刺史、太守,从未遇到过有如你这般的小孩,真是有趣,请随我入内!”
窦冕深深地弯下腰,长揖一礼:“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踧、垢两个人满头雾水的听完两人对话,身上早已惊出了冷汗,走起路来略有些不自在。
汉子刚入过道,斜着头看向窦冕:“不知公子哪里人?来此所谓何事?”
“小子长安平陵人士,师从襄公矩,前些日子师父出门游历冀州,小子没来的及跟上,故而带两名仆从,欲行遍冀州。”
“哦?竟有如此志向,可敬可赞呐!”
窦冕对汉子的话充耳不闻,眼睛不停的观察着过道两侧的植物,因为自他前院到此的时候,发觉这过道温度低的有些吓人,透着股寒意。
“此地为何如此阴冷?这不像是春日迹象吧?”窦冕紧了紧衣服,手捧在口边哈着热气。
“噢!这儿下面是冰窖,先父在日,冬日见不了热,所以我们每年冬季都会存上一些,便于消暑。”
“喔……晓得了!”
窦冕点点头,没有再发出声响,双手抱在胸前跟着汉子走入了后院。
一出过道,窦冕顿时心中觉得有些憋的慌,待站在院中后,窦冕看见院子正中树立着一根棵笼盖全院的松树,树叶很是茂盛。
正当窦冕看的出神,忽然发现松树另一侧隐隐约约冒出几个人头来。
窦冕鬼使神差的迈着步子向树下走去,当走近前一看,窦冕顿时有些乐了,只见几名长相粗犷的健妇正抬着一名瘦的脱相的老者放在浴盆中来回搓,老者也不知这么回事,全然没有感知觉。</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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