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牧一见这样子,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停好车,慌手慌脚的把道路两边的落叶往路中间撒。
从树林到街道,往日行起来不过也就一两刻的光景,今天由于雪后结冰,足足行了近一个时辰才踩到街道的路面。
一上街道,黄牧久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高悛比黄牧可好不到哪去,本来身体就不适,行了这一截路让他直感觉自己在生死边缘转了一圈,背上的冷汗都没有停下来过。
窦冕则一脸轻松的坐在马车上,从怀中抽出名帖拿在手上,直到马车进入街道在即将行至窦府之时,窦冕将名帖交给黄牧,黄牧跳下车顺手将名帖塞给了门房,转身驾车往街道外走去。
高悛坐在马车上,一副生无可恋的瞧着黄牧跑去窦府门口,转身就又跑了出来,当即有些纳闷:“梁兴,你瞧瞧这放羊的去干甚去了?”
黄牧睡在车板上,用力紧了紧被褥,抬了抬眼皮:“这天也太冷了吧,今儿这日子,黄牧去窦府,不是递拜帖就是递名刺,不过看我们现在在出城,也就是说主公递的是名刺。”
“不都是自己家嘛,进去不就行了?这么麻烦?”高悛说话间见黄牧已经驾车径直往街外走,急忙操控马车跟了上去。
刚出街道行至敬阳亭附近,身后传来一阵大声呼喊“公子”的声音,窦冕此时早已跟着黄牧飘然而去,整个街道前方见不到踪迹了。
高悛耐着心中烦躁,停下车裹紧衣服从车上站起来看向后面,当后方驾车的人离得越来越近时,高悛忍不住的欢呼起来:“你们哥仨可算来了,快快快!过来!”
梁兴躺在车上往起支了支身子,看见身后赶来的车上坐着平匣与嵘奴,前方驾车的是臼町。
“高大哥,这三个咋回事?好好的年不过,追我们干啥?”梁兴不解的问。
“管那么多干啥?反正有他们来,我也能好好睡一觉。”高悛说完跳下了马车,站在路中间,满脸微笑地向臼町方向拱了拱手。
臼町为了不让自己失礼,赶忙停下车,与平匣、嵘奴一道跳下车抱拳迎上去。
寒暄几句之后,高悛指着马车开门见山的说:“我们今儿有两个伤寒病号,你们谁来帮忙驾个车?让我们睡一会?”
平匣三人可都是老兵油子,怎能不知伤寒病症,所以这仨一听高悛的话,就像见到鬼一般,转身就跑回到了自己乘坐的马车,眨眼间,马车就跑向了高悛乘坐的马车前方了。
高悛扭过头一脸无奈的看向正在车中闭目养神的梁兴,哭笑不得的说:“我们啥时候成瘟神了?”
“走吧!你就别磨蹭了,只要到下个镇子,就应当该寻摸休息的地方了,所以你就别磨磨蹭蹭了。”
梁兴说完,鼻子冷哼一声,用力将被褥重新裹了裹,双脚往回缩了缩,蜷成一团。
高悛抬头瞧了瞧依旧昏暗的天色,不情不愿的坐上马车,有气无力的甩了甩手中的鞭子。</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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