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哪个军队?”窦冕心中咯噔一下,赶忙追问道。
“冀州军!”
“外祖父如何知道此事的?”
“周景为卫尉之时就已查清,故值家父登太尉之日,周景便抬了数箱竹简而来。”
“嗬!周景真够滑的啊,这种事情自己不出手,选外祖父动手,真是把外祖父当抹布啊,干净留自己,秽物给别人,而且还不会损害自己的名声,就算事情不成,自己留了好名声,真真老奸巨猾啊。”
“诶……谁说不是呢?但家父并不以为仵,乃欣然许之,经过半个月左右的谋划,一次参劾使匈中郎将燕援、青州刺史羊亮、辽东太守孙谊等共五十余人。”
“倒了?”
“倒了!陛下黜免众人,复起皇甫规为度辽将军。”
“那侯参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外祖成这样了?”窦冕更加疑惑了。
“诶!这个侯参呐,得要从中常侍侯览和小黄门段珪说起,这两个山东乡党,侯览防东人,段珪济阴人,侯览在梁冀灭后,进封高乡侯,迁长乐太仆,于是他想玩一把衣锦还乡,这一还嘛,两个人就在一起建起了宅院。”
“这很正常嘛,项羽如此豪杰,尚且要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尔,何况侯览?”
“嗬!建也就建了,可侯览干的不是人事啊!你知道他干了啥祸害人的事儿吗?”杨赐咬着牙,一脸失望的说。
“据我在河内掌握的情况,侯览当时占用田地就已不下百顷,而且掠民为奴者已有数百户,这还是我在延熹六年所掌握的。”
“侯览与段珪济北的地界,他们的仆人宾客侵掠百姓,劫持过往行人,一直使当地黔首怨声载道。”
窦冕听后,心中有些佩服侯览这种无知者无畏的精神,慢悠悠的问:“舅舅,难道此地官员都是泥胎木偶不成?”
“有一个人是挺厉害的,可有什么用啊。”
“那人呢?”
“死了!”杨赐摊开双手,苦笑着看向窦冕。
“死了?”
“济北相滕延滕伯行,带郡兵包围工地,当场处死数十人,把尸体堆放在交通要道,侯览、段大怒,将此事报告桓帝,滕延被处以滥杀无辜之罪,送到廷尉审理,免去官职。”
“侯览、段珪无事?”
“当然,侯览其兄反而被擢为益州刺史!”
窦冕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益州,哈哈……陛下好大方啊,冰乃壅江作堋,於是蜀沃野千里,号为陆海。旱则引水浸润,雨则杜塞水门,故记曰: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时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也,陛下这是给狼送肉嘛,不知侯参可让陛下失望?”
杨赐见窦冕如此说当今陛下,忍不住笑了笑:“侯参可没让今上失望,益州富户十不存一,罪名且都很是相似,皆大逆不道,其罪被或杀或放,财产充公,先后以亿计。”
“如此不是正合陛下心意吗?为何要杀?”
杨赐似笑非笑的看着窦冕,舔了舔嘴唇,乐呵呵的道:“你以为益州是法外之地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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