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朝政真如你想的那样简单,满朝兖兖诸公还混个什么劲儿?早就回家抱孩子去了。”窦武沉着脸没好气的说。
窦冕见自己的说法被反驳了,扭头求助尹勋:“叔父,我爹这话什么意思?”
“这里面嘛,牵扯到一份奏疏!”
“奏疏?谁的奏疏?一份奏疏岂能改变朝政?”窦冕有些激动的问起来。
“故太尉李子坚、司徒胡广、司空赵戒!”
“等等!”窦冕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立马打断尹勋的话语:“胡广,我记得他不是梁冀一党吗?”
“不!梁冀想收服胡广还不够格。”尹勋冷笑说。
“为何?”
窦武此时见窦冕抓住一个问题就不松口,于是稍作思考后,干咳两声,抚须道:“你以为胡广是靠梁冀上位的吗?”
“难道不是?”窦冕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胡广之六世祖刚,清高有志,以王莽居摄而奔趾,新朝亡后还乡。胡广之父胡贡,尝为交趾都尉。广岁丧母,少时孤贫,至所为家。广为人后,尝在府里散吏。当时,南郡太守法雄之子真从家来省法雄,真有识人之明。会岁终举之也,雄召诸官,而真自窗后观之。法真见了广有异也,其后遂以广荐雄。雄举广孝廉,至京雒阳殿试,由安帝亲试,广选为第一。后仅月,广而拜为尚书郎,经五迁尚书仆射。”
窦冕一听,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感慨道:“这老不死的东西,安帝时候的人,还没死?真是怎么活的。”
“那为何李固死了,胡广没事?”窦冕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哈哈……胡广不过一鼠辈尔,自梁冀得奏疏,于是重集公卿,倡议立蠡吾侯志,怒目轩眉,语甚激切,胡广赵戒以下,俱为冀所震慑,均皆谓:惟大将军命。独李固与杜乔,坚持初议,尚有辩驳,冀不令多言,竟厉声喝道:“罢会!……罢会!”语毕竟入。固亦趋出,尚望冀舍志立蒜,再贻冀书,反复申论。于是梁冀向梁太后请下诏书,将固策免。”
“奏疏内容是什么?”窦冕瞪大眼睛问道,他对能让胡广这老油条惜身的事物有些好奇。
尹勋转过身,直接走到桌案后面角落,用力搬起那些陈旧的箱子,一一放在地上翻腾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尹勋从箱子里翻出一份已经有些脱落的竹简递给窦武,窦武转身双手接过竹简,拿起宽大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上面的灰尘,而后一点一点在桌案上展开竹简。
窦武清了清嗓音,看着竹简上的文字,一脸肃穆的读道:“天下不幸,仍遭大忧,皇太后圣德临朝,摄统万机,明将军体履忠孝,忧存社稷,而频年之间,国祚三绝。”</div>
83书屋:(www.83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