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歇听到窦冕谈论待遇问题,眼中忽然露出了一副贪婪之色,不过这稍纵即逝的神色怎能逃脱正在观察着他的窦冕眼中,窦冕默默地在心中笑了笑,并没有就涂歇说什么,脸上风轻云淡的的说:“即日起,选锋营普通士卒之粮饷闲时领伍长饷钱,战时双饷,伍长、什长、都伯依次递增。”
这群人本来还以为窦冕是开玩笑,没想到窦冕一下把底全给抖了出来,对着这些人来说,做山贼是为了活活命,当私兵也是为了活命,可遇到窦冕这种有事没事拿钱砸的主,这群人从心底感觉自己这条命卖对了。
涂歇当先双膝跪在雪中,感激涕零的说:“承蒙公子不弃收留我等,实未料到我等竟得公子如此看中,真是不胜荣幸,不知公子欲让我们做何事,还请公子明示!”
涂歇身后的这群有样学样的跪下来,齐吼吼的大声道:“请公子明示。”
窦冕故作沉痛的擦了擦眼睛边并不存在的眼泪,悠长的叹息一声,之中河道拐弯处,声音中带着无奈:“如今对面羌人枕戈待旦,我等却还在商议对策,可悲啊!可叹啊!”
众人也都或多或少听说了白天窦冕聚拢什长以上的原因,一个个安静的跪在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窦冕停顿了一会,指着黑暗的天空说:“护羌校尉给我分的任务就是牵制羌人,可羌人真有那么好牵制吗?我们就是把做饭的伙夫算上,不过也就五百之数,就这还得加上我这六岁孩童还有路上受了风寒的将士,所以我需要你们,众位将士也需要你们。”
“请公子吩咐!”众人在涂歇的带领下齐声喊道。
“好!好!好!我大汉男儿若都像尔等这样,岂惧这些乡间野人?”窦冕拍手徐徐称赞起来,稍后,窦冕调整了一下情绪,闭上眼艰难的说:“尔等此去,是为烧营,以烧为主,切忌打草惊蛇,我们见到火光就会向前冲去,你们要及时退出战场,以免误伤。”
“是!”众人声音中带着激动说道。
窦冕深深向众人长揖一礼:“此去道路坎坷,此行刀光剑影,诸位保重,败,我必不独生;胜,我与各位胜饮一番。”
涂歇站起身,拍着胸膛,慷锵有力的说道:“请公子敬候佳音!”
涂歇说完,带着身后的众人大步沿着河岸往前方走去,转眼间,河岸边只剩下一行行空荡荡的脚印,没有了这些人的踪迹。
窦冕俯下身捣乱自己踩出的印记,而后站起来拍了拍满是雪花的双手,紧了紧自己的外套,快步往岸边的火堆旁走。
窦冕坐下手还没烤热,筚老头已经着人跑过来,来人站在窦冕身后小心翼翼的说:“公子,段曲督已经将兵马整顿好了,特地着小人过来问问,军阵应当摆放在哪?”
“军阵?”窦冕闭上眼睛回忆了好一会,喃喃自语道:“羌人营寨北方是河,南方是大山,西方是这,东方也是河,真是有些难以取舍啊。”
“那……那……公子,要不……小人去问问段督?”
“不用!”窦冕站起身轻轻摆了摆手,一字一句的吩咐起来:“你去告诉段督,先让双马的雪橇在北面山坡处停下,至于其他稍后再说。”</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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