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老头一见队伍中的情绪有些出乎意料,赶忙低下身凑在窦冕耳边提醒起来,窦冕阴恻恻一笑,脸上满是不在乎的表情。
窦冕等着人群中的情绪发酵的差不多了,沉声继续道:永和五年,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吾斯、车纽等背畔,率三千余骑寇西河,因复招诱右贤王,合七八千骑围美稷,杀朔方、代郡长史,秋,句龙吾斯等立句龙王车纽为单于,东引乌桓、西收羌戎及诸胡等数万人,攻破京兆虎牙营,杀上郡都尉及军司马,遂寇掠并、凉、幽、冀四州。”
窦冕调整了一下语气,用着比较轻快的语气说连续道:“至永寿元年,张奂迁安定属国都尉。初到职,而南匈奴左薁鞬台耆、且渠伯德等七千余人寇美稷,东羌复举种应之。而奂壁唯有二百许人,闻即勒兵而出。军吏以为力不敌,叩头争止之。奂不听,遂进屯长城,收集兵士,遣将王卫招诱东羌,因据龟兹,使南匈奴不得交通东羌。诸豪遂相率与奂和亲,共击薁鞬等,连战破之。”
众将士此时脸上怒色渐渐退去,脸上出现了或激动或喜悦的神色。
窦冕此时见时机已经成熟,竖起右臂语气激昂的道:“张然明二百余人也敢正面对抗匈奴,现在对面有数万勒姐羌,我现在需要你等去打败他们,敢不敢?”
刚才还磨刀霍霍的众人一听对面数万人,队伍中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个低着头,就像刚刚那些情绪是从地里发出来似的。
筚老头一见整个队伍都这德行,有些失望的狠狠往地上吐口痰,忍不住骂道:“怂货!”
窦冕见人群寂静一片,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于是窦冕自我安慰道:“生死对于人来说才是大事,有谁不珍惜自己的命呢?何必把让人送命说的那么高尚?还得再看看吧!”
筚老头这时往窦冕身前迈了一大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们啊你们,实在令我太失望了,一汉敌五胡,怕他们这羌人作甚?”
人群里也不知谁突然冒出来一句:“就算一个敌五个,人家几万人,我们也打不过,你这不是往虎口送食嘛。”
筚老头被突然冒出来的话直接噎的说不出话来,脸上有些失望的看向窦冕,轻声说:“看来打不成了。”
窦冕浅浅一笑,大声道:“尔等已经被羌人吓破胆了不成?一群羌族再怎么说也就是一群羊,难道尔等胆怯至斯否?”
众将士一听窦冕把自己比成懦夫,当即有些不愿意了,纷纷拔出长刀在那骂起来。
窦冕看都没看众人一眼,直接换了个话题:“当今凉州刺史刘恭乃是仁义之人,此次诸位若能奋勇杀敌,我如实禀告刺史,众位由私兵而入仕途也不是不可能,不知众位可以疑虑啊?”
“真的吗?”人群中零零散散的响起了疑问声。
窦冕斜着对着空中拱了拱手:“我等战绩岂容他人污蔑?我把话说在前头,此战凡伤者一处伤痕赏一金,残废者由我来供养尔等下半辈子,至于亡者我必将尸骨带回石楼好生安葬,诸位可有异议?”</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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