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秉伸手一把拽过窦武,笑呵呵的介绍起来:“公矩,这是贤婿窦武窦游平,我看年岁与你相差不多,你们得多聊聊。”
窦武没想到自家岳父如此看重自己,心中瞬间一暖,忽然听耳边说:“怀恩、浮迎,还不速速拜见师公?”
窦武还没清楚怎么回事,便见一直站在襄楷身后的两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已经越过襄楷跪在了地上。
“徒孙怀恩、浮迎,见过师公,师公万福。”
窦武急忙走上去将两人拉起来,带着疑惑的看向襄楷:“我儿拜师我是知道,可这俩这么大的孩子咋回事?”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游平兄,来!我们扶着叔节公进棚内详谈,如何?”
窦武点点头扶过杨秉的左手,杨秉任由二人扶好,满面春风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老头们,口中大声道:“都入内稍坐,朱野!还不赶紧上茶?”
“小侄这就来,这就来。”走在众人身后的朱野小跑着从旁边挤过去,口中大声回应道。
众人入内依次落座,朱野见已经开始商量正事,急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应有之物,自己则和窦武垂手站立在席末。
“公矩啊!公叔之事,中枢虽有定论,但不足以褒其功,扬其过,虽文忠之美谥亦略有差,不知你可有想法?”杨秉郑重其事的问。
襄楷思索良久,不太确定的说:“叔节公,小子一直游于山野,不大熟悉朝中政令,若有口误,还望不要见笑。”
“你直说便是!”
“朱公叔世人皆知五岁便显露非常之识,初举孝廉,会江淮盗贼群起,州郡不能禁,梁冀乃辟之,使典兵事,后以先进者既往而不反,后来者复习俗而追之,是以虚华盛而忠信微,刻薄稠而纯笃稀来劝诫梁冀归政,作绝交论以绝梁冀之祸,永兴元年,黄河溢,漂害人庶数十万户,百姓荒馑,流移道路。冀州盗贼尤多,故公叔擢为冀州刺史。州人有宦者三人为中常侍,并以檄谒穆。公叔疾之,辞不相见。冀部令长闻穆济河,解印绶去者四十余人。及到,奏劾诸郡,至有自杀者。以威略权宜,尽诛贼渠帅。是以常待贵宠,父兄子弟布在州郡,竞为虎狼,噬食小人,故穆张理天网,补缀漏目,罗取残祸,以塞天意。”
“嗯!不错,太学生刘陶所言不差啊,天下有识,皆以穆同勤禹、稷而被共、鲧之戾,若死者有知,则唐帝怒于崇山,重华忿于苍墓矣。当今中官近习,窃持国柄,手握王爵,口含天宪,运赏则使饿隶富于季孙,呼噏则令伊、颜化为桀、跖。而穆独亢然不顾身害。非恶荣而好辱,恶生而好死也,徒感王纲之不摄,惧天网之久失,故竭心怀忧,为上深计,此中肯之言也。”
襄楷被周围这悲愤的气息所感染,“噌”的下站起身,慷慨激昂的喊道:“备墨!拿笔来!”
朱野赶紧跑出棚,大声唤下人将准备好的东西取来,没一会,八位身材魁梧的壮汉抬着一方未曾着漆的石碑从人群中走过来,几名仆役摸样的瘦弱汉子,拿着几块石凳小步跟在身后。</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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