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的时间总是模模糊糊,也不知道几人去了多久,反正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下来时,四人才骑着马停在校场外,马背上挂着大包小包的布袋。
窦冕顾不得许多,让丑把自己放到马背上后,急匆匆的开始往老宅方向跑,申、酉、戌、亥四兄弟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看见窦冕已经奔马而走,赶忙拍马跟上。
一路上众人未曾耽搁片刻,几人将马拴在老宅屋后,提着大包小包跟着窦冕跑进了屋子。
正在屋中烧水的蒜儿一见到窦冕带人进来,慌乱的扔下手上的柴和,一把抱住窦冕,呜呜大哭起来。
窦冕看了看屋里躺着满地的病人,呻吟声此起彼伏,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当仔细看了眼脸色惨白的蒜儿,伸手搭在蒜儿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关切的问:“曦儿她人呢?”
“夫人在里面躺着。”蒜儿指着靠在最里面的墙根说。
窦冕对身后四人挥手示意停下,自己小心迈过地上衣衫不整的妇人,走到张曦身边,伸出自己白白胖胖的手指,搭在张曦腕上,用着自己知道的诊脉法来实践自己的知识。
窦冕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脉搏的跳动,脉相迟而无力,浮细而缓,似杂乱而无章,又似层次有序而井然,一时间窦冕对此有些力不从心。
“公子,救不了就别救了,反正我也活够了,遇到你知足了。”张曦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有气无力的的抓住窦冕的手说。
窦冕轻轻拍了拍张曦的手,闭上眼睛,小声背诵的道: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炙干草汤主之。伤寒从外邪始,从表证起,在表当汗法,在上当吐法,汗吐不愈,表邪入里,又用下法,汗吐下至虚。”
窦冕猛然间豁然开朗,急忙拉住张曦的手,一点点地问起来,一会又是听心跳,一会又是看舌苔,废了好大的力气,窦冕还是不太确定这些妇女的兵是属于伤寒里的哪一类,于是开出一副治不死人的太平方。
窦冕趁着四人被蒜儿拉去熬药的空隙,开始给满屋子的妇女们号起脉来,开始一两个脉相接近,窦冕感觉可能是偶然,当越来越多的人脉相迥异时,窦冕霎时间入坠冰窟,心里不由得冒出一句话:“伤寒之害,甚于兵灾!”
好不容易一一好过了脉,窦冕拖着已经有些虚脱的身体走出屋子,随意地往熬药的火炉旁一躺,眼睛瞅着已经漆黑的天问:“老十,他们人呢?”
“大哥和四哥他们吗?大哥有些严重,听说早发高烧。”酉有些畏首畏尾的回答着,脑袋一个劲的低下,不敢说话。
“老十一,你说实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怎么开始的?”
戌惶惶不安的走上前,“哐”的一声跪到地上,声泪俱下的说:“前几天房子刚修到一半就下雨了,我们无法,大哥就带着四个五哥淋着雨修了一中午,然后回来就病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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