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小友,谬赞了,山野之民不敢当此称道,不知平陵游平公与小友何等称呼?”佟曼抱着拳问。
“家严之名亦入此间乎?”窦冕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武官服,确又文弱的中年汉子。
“哈哈……游平公名镇关西何人不知?吾曾少时游学与司隶,有幸听闻叔节公讲学,见过游平公,唉!仿若昨日。”
窦冕用手指轻轻的敲着大腿,大喜过望的说:“未曾想在此遇到家严故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叔父海涵!”
“无事!”佟曼不紧不慢的摆了摆手,停顿了一会问道:“数日之前,我曾接手过一份通缉令,可是贤侄?”
窦冕也没打算隐瞒,直爽的点头道:“不瞒叔父,正是小侄!”
“他们呢?”佟曼指着车后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问。
“买了的!”
“可是实情?”
“对啊,那辆车女人和他们的家眷都是张成的,身后那些穿破破烂烂的都是我买来的,只要管饭,他们就是我的。”窦冕对车外一一介绍起来。
“刚才那些少年是什么人?”
“我说他们是杂役您信吗?”
佟曼嘴角轻轻上弯,苦笑道:“信!”
“哈哈,叔父爽快人,今日我们大醉一宿可否?”
佟曼摇头很是坚定的回道:“不可!我需回去禀告县长,来日方长。”
窦冕试探的问:“县长何人?叔父可知来历?”
“此地自光武之时便由一姓主之,已历四代,今之县长自延熹二年由左馆之义子刁慎继任,前一任便是刁慎亲父刁伯威。”
窦冕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窦冕等着心情平复下来后,略有所思的问:“阉竖可曾派人来过?”
佟曼低下头想了很久,非常肯定的说:“未有,每年他会亲自在十月朔日入京送礼。”
窦冕听后向佟曼长揖及地:“多谢叔父指点!”
“我可什么也没说,我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佟曼说完扶着双腿站起来,往后小退两步,穿上鞋袜,动作轻缓地走下车,施施而行。
卯见到窦冕使的眼色,低着头将俘获的驽马牵过来,双手递过马缰绳,诚惶诚恐地陪笑道:“还请长者勿要见怪,小的着实不知。”
“无事!”佟曼接过马缰绳,转身跨上马,轻轻的甩缰绳,马听话的扭过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佟曼用脚磕了一下马腹扬长而去。
窦冕对站在太阳下的七子和筚老头招了招手,众人一看到窦冕手上的动作,迅速的聚拢过来,一个个专心地注视着窦冕,等待窦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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