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迪尔感应到了王丰阳的气息,暴戾、强大,充满危险的——
但乌迪尔无法离开要塞,暂时,现在还不能只身前往,他也没有切实的手段去应付像王丰阳这般的来客,且不知道,王丰阳的来意,到底是善,还是恶。
乌迪尔思考一番后,只能是唤来严冬眷顾下的鸟儿,寄信几书,让候鸟将自己的情报送到最中心的部族那边。
各三封,
给活跃狩猎的瑟庄妮和他们的寒冬部族;
给静候变故、暗中守护的丽桑卓与她的臻冰部族;
给宣扬团结保持和平的艾希,与她的阿瓦罗萨部族。
但愿她们终能团结一心,不要再因往事困扰。
王丰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完整条运河的蔓延路段,前面又是一片白茫茫大地,脚下的积雪厚厚一层,每一步落下,积雪都能埋没到小腿一般的深度。
给王丰阳行进的速度造成了不小的迟缓。
走来,转眼间,太阳即将落山,空气中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王丰阳轻轻张嘴,呼出的一口气都显得如同烟雾一般。
冻僵倒不至于,这副躯壳内,蕴含着无数生命,区区一点儿严寒,造不成威胁。
只是当初卑尔维斯说起的‘时间’,让王丰阳不敢懈怠。
这么一想的话,虚空监视者的封印应该撑不了多久吧,与其说自己有什么好处?倒不如说自己的性命随时自主的全力。
一命呜呼、生不如死?
鬼知道那些虚空监视者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迫在眉睫的手段就是别让它们出来。
那样就啥事儿没有。
——
远处,高空中抵着严寒冷风的侵袭,白峰鸮把信件送到了需要它们的位置。
丽桑卓不闻不问,乌迪尔的字据与口头上的言语对她来说,都不曾有任何的说服力。丽桑卓自沉寂以来,只相信着自己,与自己手中交换而来的奥术。
而瑟庄妮那边的部族,一个手下拽着信件火急火燎地钻进帐篷:
“族长!族长,是白峰鸮!”
只有远在边境、常年驻守在霜卫要塞的乌迪尔才会用白峰鸮传信,每次传送的信件,一般都是些重要的内容。
通俗来讲,只要有白峰鸮的到来,要么是大喜,要么是大灾。
正在帐篷里看地图的瑟庄妮眉头一皱,转身接过信件。
拆开口一眼看完,上面只有简单的两句话,却让瑟庄妮足足愣了有五六分钟。
良久之后,瑟庄妮面色凝重的大喝:
“通知全部族戒备,东面口子加派人手!”
“是!”
最后一只白峰鸮,飞的最远,三四个小时的时间,落到了一尊三米多高的石像旁。
有人注意到了白峰鸮的到来,他披着厚实的风衣,大衣内与连帽的毛绒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上前,去到石像的边角处,细心地将白峰鸮脚上捆着的信件取了下来,顺带的从自己衣襟里摸出一些谷子,撒在白峰鸮的面前。
趁着白峰鸮进食的时候,他悄悄地走开了。
揣着信件回到了营帐之中,他把自己手中的还没捂热的信件交给另一个小孩,只是对着那小男孩点了点头,无言中,小男孩接过信件就往最大的那间营帐里跑。
这里是最大的一个部族,没有向外征战的传统,大家热爱和平。
附近搭建了无数的帐篷,有大有小,小的只能住得下一家三口,大的能住得下同堂三代十多人。
本来就是由许多零散的流荒部族聚集在一起,所以这里的人数如此势壮。
瑟庄妮的手段更像是诺克萨斯的老路子,外出遇到些不认识的蛮荒小部落,都会狠狠打一顿,再把他们部落里的东西抢干净。
与这里众人集结的部族不同,他们都有个美好的愿景——
希望和平。
但这不代表着他们惧怕战争,所以,瑟庄妮一直不敢打这里的主意。
夜晚到了,寒冬冻土常年皆是如此,早上的天色亮得晚,晚上却又黑得快,远边的天空好似还看得见太阳,但没有一点儿温暖照得过来。
只有部族中的篝火,与众人在夜晚时、围绕着篝火促膝长谈时的欢笑,才得以温暖彼此。
“战友们,我们的劫难要来了!”
这个众志成城的庞大部族——阿瓦罗萨。
在今晚的篝火团聚中,被誉为战母的艾希,手中紧握着信件,站出来向众人警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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