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赤玉慢慢的把云诱然扶起来,他整个人都有些软乎乎。
“姐姐,我感觉我都要看不清你了。”
“……等一会,等一会儿就能看清了。”
卫赤玉轻细的说着话,她的声音里还有几分颤动,愤怒的颤抖。
是啊,这里雾那么大,谁都看不清谁。
“忱一热。”
忱一热在卫赤玉叫他的一瞬间已经到云诱然的另一边。
虽然她自己也能抱得动云诱然,可这时多一个人反而更安心。
……
活动区里没有医务室,也没有人可以医治云诱然,他现在只需要休息。
这天比之前那天还要早,只有早上十点。
卫赤玉和忱一热坐在云诱然床铺的两边,云诱然躺在床铺上被子盖的很严实,脸上已经冒了无数的冷汗。
“他一直这样?”
忱一热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诱然,淡淡的问。刚从下面回来时的心情已经缓解了不少。
云诱然平时在宿舍里面很活跃,什么也都能玩,其实看不出来他有哪里比普通人要差。
“他一出生骨头就要比别人更脆弱,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一些我们可以尝试的他却不行。”
“……”
“他还挺要强的,就想自己能和我们一样。”
“他已经和我们一样了。”
“……嗯,对。”
卫赤玉抽了两张纸巾将云诱然脸上的汗渍一点一点擦掉,能感觉到躺在床上的少年很苍白,很虚弱。
冷汗浸湿的纸巾在卫赤玉手里已经发凉,被毫不犹豫的丢在远处的垃圾桶里,就和投篮一样准。
“我想让魏家下台。”
卫赤玉低着头看不出眼神,只能发现她望着地上的眼珠子没有转过。
她也就只有十九岁。
说什么比别人都多活了好几年,她最大的阅历、经历也就只有十九岁,只比他们大一点点。
“舞台长河里的暴君总要有人来拉。”
她淡淡的说着,听起来很玄幻,也许过不了几秒钟,这个想法就会被她抛之脑后。
“妈妈……你骗我。”
虚弱无力的声音从云诱然的嘴里吐出来,一点不差的进入卫赤玉的耳朵里面。
“暴君的簇拥者……”
她说完顿了顿,
“虎视眈眈的平齐者……”
“都该下台。”
“……”
忱一热听着她说话没有插嘴。
魏家、权家、长家……
他们都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不是金字塔的顶端,是顶端上那个三角形里的顶端。
他们就算不在金字塔的底端,充其量不过是三角形里的底端。
凭什么,让他们下台就下台?
一句话说出口时才发现有多难实现,有多遥远。可在说出口前或许都不曾想过。
“拿到投票的资格。”
忱一热一直抬着头看他,他的话一说完,卫赤玉也抬起头,眼里有些细碎的光正在泛着。
忱一热在支持他。
或者说他比她更早就有那样的想法。
“好。”
卫赤玉点点头,
“我加入你的组别。”
“所有的事,都要有一个结果。”
“不论结果怎么样,至少不会无疾而终。”
命运早就有安排。
当卫赤玉感受到云诱然的痛苦,当卫赤玉遇见变了模样长明,当卫赤玉知道黑暗的汇聚点。
或者、或者,当卫赤玉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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