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余固刚要说什么,庄容瞧四周黑漆漆的,孤男寡女大不方便,便叫着余固进二进的书房里,两人点了蜡烛,将门敞开坐在里面说话。
余固冷笑说:“我赶到蕲城时,薛雨已在外露宿了几晚上!他那混账族兄明知道薛雨来了,却故意避而不见,家里的家丁硬是不让他进大门,酒坊也换了地方,薛雨直接带他娘的尸身去祖坟那儿,守坟的又是把他逐出去,说是不认得。”
余固越说越是义愤填膺,两拳握得嘎吱嘎吱响,气愤道:“太作贱人,他赶了这么远的路将他娘带回去,就是想要和他爹合葬,却落得个处处碰壁!他是薛家正统的独苗,却进不得自家祖坟,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他万般无奈之下去府衙,知府把他族兄叫过来问话,他族兄却是一问三不知,假仁假义的在那里哭哭啼啼,反过来怪薛雨当初骗着他娘不辞而别,如今连尸身都烂了臭了无法保全,害的薛雨当场被知府大人指责,他们走后,他那族兄又是故伎重施,把薛雨晾在外头不许他进祖坟,他还命人毒打了薛雨一顿,好我及时赶过去,我去时他在薛家祖坟外露宿,身边一个坟包,想来是没了办法,草草将他娘下葬的,他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人瘦得脱了形,又被打得一身伤,神智都有些不清楚,还好我及时找到他,给他喂了干粮和水,不然我看他这次是撑不过去。”
庄容光听余固描述,都仿佛亲眼看到了薛雨的惨状。
她是知道,薛雨虽然天生神童,有着极强的逻辑思维,于算学上成就斐然,可在生活上却是个随遇而安的绵软性子,他过于柔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完全不懂得如何与恶人周旋,他的性格大约是继承了他娘,善良有余,硬气不足,扯皮能力基本等于没有。
她的心也提起来,赶忙问余固,“后来呢?”
“我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见识了他族兄的做法,就知道我一个外乡人不可能斗得过他族兄,先把薛雨在客栈里安顿好,我直接去找了端礼堂的侯老板。”余固庆幸地说,“我当时想着,他族兄那么会做戏,我也不指望官府了,就想着侯老板能不能出上一份力。”</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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