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只顾着抬杠,怎么就忘了,自己这边扮演的是弱小被欺凌的角色,一下子吹牛吹过了火,圆不回来了。
白行简冷勾了勾唇:“刚才你手下木工的妻子,朝着我家管事脸上砸了鸡蛋,她声称自己的儿女已经几天吃不上饭了,我就纳了闷儿,这五年来都是如此高的工钱,怎么几日不发工钱就撑不住了?往日的家底呢?”
就有围观群众露出了大悟的神情:“是呀,大伙,这姓马的不实诚,他说的话不合理,如此挣钱的活计,家中早就是买田置产,他们的妻儿又怎会饿肚子?”
“原来他是骗子啊!”
“咱们可都被他给骗了,这人不老实,就是来闹事儿的!”
饶是马成脸皮厚,被这么多人七嘴八舌的臭骂,老脸也是挂不住,赶忙说:“你们别得理不饶人,是我记错了,从前大约也发的是一百文,只是这次给庄家这批活,我的确和他们说的是每人每天一两,庄家欠我的钱,证据确凿,没什么可狡辩的!”
“是么。”白行简顺着他的话说:“即使你这话没骗人,我们前头已经支付了五十四两,这些钱难道不够给工人发工钱?”
马成立刻找到了这话的破绽,迫不及待说:“那五十四两早就没了,难道我不买木头吗,黄账房他们都不了解行情,如今红橡木是贵的很,很不好买,咱们州里又不产这个,需要从大北边运过来,运费都是一大笔,我买这些木头,算上运费就把五十四两用干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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