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院子里,就见庄明三兄弟和庄文坐在石桌前,彦波站在旁边,正津津有味听着庄文说些当年赶考的事儿。
“堂叔赶考那年,府里共考五场,前三场都是《四书》题的策论,第四场考做赋和古诗,到第五场才是算学。每年次序都略有不同,可科目不变,你策论我瞧过了,观点谈不上新颖,却也中规中矩,行文流畅大气,过考试关不难,算学是你强项,该是最有把握的,唯独古诗做赋这场,须得提起万分精神好好作答,若临场发挥的好,足以弥补平日里的不足。”
庄彦波余光瞥见廊下的庄容,侧头朝她腼腆一笑,便又追问庄文:“二堂叔,你那年考试考场设在府学么?五场考试可是一连五天不间断?”
“是,每场考试都是一天,早晨天不亮时点名,最迟天擦黑交卷,若你提早交卷,须得等足十人交卷才可出考场,学政安排了住宿,每日晚间有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菜色很不错,每日到天快亮时,每人只发一块白饼,考场里一进便是一天,所以你夜里须得吃的饱,第二天才有力气答卷,仔细着穿暖和,切不可受寒生病了。”
庄文因经历过,由他和庄彦波指点几句到底是不一样,当年考试的场面被他形容的十分生动真实,庄家几兄弟听着都觉得如临其境。
庄彦波心里本有些没来由的慌张,只是一直不敢在家人面前表露出来,如今听了庄文家这一番话儿,他才轻松了不少,不由自主和庄文袒露心事,“原先一想到入州府考场,只消想一想便两腿发软,眼前发黑,可今个听了二堂叔一席话,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这话儿若搁在以往,叫庄献听了,指定要大发一顿脾气,训斥他没出息,可儿子如今大考在即,如此紧张时刻,他反倒不敢多说什么,听了这话儿,强压着焦灼,几乎以哄劝的口吻说:“没啥怕的,害怕就提起一口气,缓缓吐出去,反复三次,保管不再紧张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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