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话外透出满肚子的委屈,有些话儿,不好说给庄文听,今个去老庄家,除了传话儿,周氏还塞给她几盒姑娘家用的胭脂水粉,并着一面小铜镜和铜梳子,让捎带给秀娥,这些都是天宁亲自上县里采买的,天宁这孩子,人看着温吞不说话,心却细到骨子里,媳妇还没进门就这样上心。
反观老庄家,亲事一说定,那位堂婶儿就像是撒手不管了,进她家去,还是破破落落的样儿,台阶上糊了半寸厚的泥,几乎瞧不清石阶本来的面目。
里子不说,面儿上最起码打扫打扫,好歹嫁孙女,里外里拾掇拾掇叫人瞧着也眼前一亮,堂婶子家可好,什么变化都没有。
更气人的是,她把天宁采买这些东西送去,话儿转述了,庄王氏却眼皮子浅到立刻就把铜镜铜梳收进厢房里,说是秀娥手里不缺这些个,用了也是浪费,正好给她家阿健将来要过门的媳妇使。
大李氏听了那话儿险些呕血,只得不停给自己灌茶水压下火,到了晌午,庄王氏起身,说是要做些好吃的好喝的招待大李氏,这话儿落了,紧接着又哭穷,说家里的粮食不够吃,肉都买不起。
大李氏哪还敢留下吃午饭,在老庄家喝了满肚子茶水告辞了。
她不说,庄容却也猜得到她碰到哪些遭遇,望林庄家几位婶子都是有规矩的人,虽为农家妇,为人处事却一点不比城里媳妇差,就算在老庄家遇到委屈和怠慢,这会儿也不会给她和她爹学,也就是气到极致,才说了几句庄王氏不该断人情往来的气话。</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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