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就轻点点头,“我明白嫂子的顾虑,往年种地,日子虽没多富贵,却也不少吃穿,突然间扔了锄头,心里头一下子空了,没个倚靠。”
庄容和巧珍走进来,恰好听了这话,庄容就笑了笑,说:“婶儿,你可别这样想,咱们就不算兔肉的钱儿了,只兔皮一样,我皮工坊开业至今,兔皮拢共卖了四贯多钱儿,前后也就不到两个月时间,可种地一年到头刨去吃喝,撑死也就存四贯,这还是人不生病,家里头没有大支出的前提下,婶说是不是?”
张氏寻思着,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养兔来钱快,可我想着,卖兔皮它不像种地是个长饭碗,那些人今年买了兔皮,明年不见得再来买,村里就这么些人,迟早卖不动。”
“兔皮再耐用结实,也比不上棉布,一件兔皮坎肩成人穿,保养的好些也就能穿三四个冬天,若给小童穿的,撑死穿两年就有磨损,就算不磨损,小童要抽个儿,隔两年还得另做,再者说,村里虽就这些人,可邻村慕名来的也有,退一万步说,就算都卖到头儿了,大不了上县里去,婶儿几时见过县里哪家皮工坊卖不动的?”
“县里人口多,是没什么。”张氏仍是有些顾虑,“可上县里去开铺子哪有那么容易?”
她自是知道养兔比种地划来,前回去县里卖兔回来,得了三贯多钱儿,这才是巧珍养了不到三个月的,挣是有的挣,她也乐得养兔卖钱,可真让她租了家里的地,彻底丢了锄头,又觉得不稳妥,农家人没了地,那就像是没了根的浮萍,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庄容就笑了,“婶儿要是觉得不放心,不如把地租给我得了,我一直合计租些地种野葡萄果,婶儿喜欢侍弄农事,没事做就去照料葡萄果树,连租钱儿带工钱儿,一年少不了婶儿的。”
她朝张氏挤挤眼,一脸财迷样儿,满屋子人都被她逗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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