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听了,就又笑:“她走了,我还是这样。若这园子容不下我了,好歹我就一个人搬出去。”
宝玉听了,就叹:“你想住,便可住一生一世。只是你一个人,到底凄凉。想你以后若老了——”
湘云听了,就苦笑:“宝哥哥,我哪里想到这许多?我不过过一日是一日。想我经历了那一遭,虽外表平静如常,但到底是心灰了。”
宝玉听了,心里不忍,因就对了湘云道:“你若是愿意,不如就随了我走。”
那湘云听了,就又叹:“我若是跟了你出去,得用个什么由头呢?”
宝玉听了,就笑:“何须什么名头。到底你是我的表妹。你若愿意,我便照顾你一辈子。”
湘云听了,就笑:“听你这样说,我果然高兴。只是,我到底不能跟你走。”因就看了下宝玉,离开沁芳亭走了。那宝玉立在那里,看了湘云许久,却是不懂她的意思。
这一日,水溶也扶了根杖藜进了园子来。黛玉请他在潇湘馆里,自己书房坐下。紫鹃过来上了茶,水溶方道:“玉儿。这还是我第一次到了你书房。”那水溶便又看了下黛玉书房的摆设。
黛玉听了,就悠悠笑:“怎么,我的屋子怎样?”一径说,一径就燃起了淡淡的芸香。
水溶见了,就问:“现在也不是夏天。莫非这屋子里有虫子?”
黛玉听了,就笑:“虽不是夏天。但潇湘馆近竹近水,稍有不注意,就会有一些肉眼都不看不见的小虫子飞了进来。我倒还无所谓,只是担心云姑娘不便。”那黛玉说完了,就又朝水溶笑:“真正,你还未回答我的话呢?”
水溶听了,就道:“我未进来时,就猜你的屋子是这样。想你也不好装扮,那么屋子里头,堆积的自是满满的书了!”
黛玉听了,就笑:“女为悦己者容,你怎知我不爱装饰?”
水溶听了,就喝了口茶,与她道:“玉儿,你这样一说,直叫我心里伤心。”
黛玉听了,就又笑:“王爷。我不过与你玩笑罢了!只是,相比于装扮和读书,我的心,自是在后者。”
水溶听了,就站了起来,到了她书橱前,浏览了一番。方道:“玉儿。你这个爱好,在你十二岁时,我就知道。”
黛玉听了,想了一想,还是叹道:“时间真快。不想我认识王爷,也足足快六年了!想咱们初见,却是一个大冷的冬天,我在阶下赏梅,你过来与我谈论诗词——”
水溶听了,就也笑:“是啊。当日我在你家见了你,心里只是紧张之极的。”黛玉听了,心中不解,因问水溶:“这些我果然不知。只是当日我不过十二,王爷见了我,何至于紧张呢?”水溶听了,就与她道:“如何不紧张?虽则是冷天,可与你说话,我心里只是忐忑。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
黛玉听了,就叹了一叹。水溶就道:“只因在乎你。所以才紧张。想来,从见了你第一眼开始,我的心里,就有了你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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