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日,却是南安太妃的生日。贾母王夫人不敢懈怠,因带了宝玉过去赴宴。
宝玉素仰慕北静南安诸王为人,听了王夫人要带了他拜见那南安王和太妃,却又欢喜起来,忙换了衣服,跟了王夫人去了南安王府。晚间时分,才又跟了贾母王夫人出来。
又隔了一日,那湘云在潇湘馆内,却患起了嗽疾。黛玉见了,便对她笑道:“都是你睡觉不老实。虽然天热,但夜里好歹盖一点薄被子!幸而我还好着,不然谁照顾你!”因又喂她吃药。
那湘云在榻上,就笑:“哪里是这么回事?我是那日吃酒,呛着了,因此就病了!”
黛玉听了,就对着翠缕道:“你听听,这就是你的姑娘说的话!”想想,却又叹道:“我知道。那酒是卫公子托人送了来的。你当作珍宝,却又喝了许多。喝醉了,就胡乱睡下了。夜里感冒着凉了,这才生起病来!可是这么个缘故?”
湘云听了,也就低了头,沉默不语。半响方道:“林姐姐,我心里很乱。”
黛玉已喂好了药,听她这样说,就道:“你歇息吧。既然心里乱,我也就出去了,不扰你。”说着,将药碗递给了翠缕,和她一同出去。
那湘云复又躺在了榻上,忽又叹了口气,也不知心里想的什么。
黛玉一时无事,就幽幽倚在了廊下,看紫鹃和春纤坐在那里,飞针走线穿着茉莉花。又见雪雁独自立在回廊,抬头看着天,也不知看得什么。
黛玉想了一想,便叫小丫头将雪雁叫了过来。雪雁过来了,问黛玉:“姑娘,找我什么事?”
黛玉听了,便看了看雪雁,低低道:“这些时日,那宝姑娘可常叫你过去没?”
雪雁听了,就低了头回道:“叫我去过一次。”
黛玉听了,就懒懒地问道:“哦。可送了你什么?”
雪雁就回:“无非还是银子。莺儿塞了我几回,我没有收。”
黛玉就道:“以后,若还有什么事,要主动告诉我。可记住了。”
雪雁听了,就道:“姑娘。我懂!”因就想要退下。
岂料,黛玉却又叫住了她,问她:“你当真懂?”
雪雁就垂着眼睑,回道:“懂。”
黛玉就叹:“不,你还是没懂。我等了这么些时日,你还是未懂。若你真懂了,也就和我一一坦白了!”
此言一出,却是令雪雁心惊。因忐忑问:“我不知姑娘什么意思!”
黛玉就又叹:“好了。你下去吧。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既然前头错了,后头就要懂得改。你当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么?”黛玉说了,便又微蹙了眉,看着她。
雪雁听了,心里便又一惊。
黛玉就道:“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疑你,是因你的话,和秋婆子的不一致。小雀儿的坟,我一直命人保护着,一概不许动的!就等着你的金口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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