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便感叹道:“我也是猜出了外祖的心思了。云儿也看出了。果然是居心叵测。”
贾母就道:“宝丫头小小年纪,行事就如此狠辣。恐日后不得高寿。”
黛玉就叹:“如能改之,外祖又当怎样?”
贾母就叹:“我看难。除非她遇了非常之事。”想想,也就不提她了。
黛玉就问:“我只是想着,兴许我不在府里了,她没了怨由,或许会一心向善。”
贾母就笑:“我老了。只能遮挡住眼前看到的不喜欢的东西。以后我不在了,也就不管了。凭你们自己的造化去。若宝丫头能向善了,你不如去点化她。”
黛玉听了,就一笑,也不往下说了。
贾母就道:“我既想开了,也就不难为了你。宝玉那头,我再行安抚就是。这孩子心重,我看他见你订了亲了,虽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想必还是懊恼的。我得了空了,也会开导他一番。”
黛玉就道:“宝哥哥是好人。他为我也做了许多。有时,我也觉得内疚。”
贾母听了,就握了她的手,叹道:“你这孩子。又多心了!捆绑不成夫妻,这个到底我怎么不懂?你内疚什么?只是你们有缘无份而已!”
黛玉就笑:“我会天天在园子里烧香拜佛,祈愿那天上的月老,更送与他一个良辰美眷!如此,我就心安了!”
贾母就道:“你有这份心,那便就好了!”祖孙二人又低低说了一会字话,黛玉方才起身离去。
一个时辰的工夫,那湘云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醒来了。从春凳上爬起,又看了下天色,湘云便自言自语道:“这会子,怎么还没回来?”
因揉了揉眼,又坐到了书案旁的绣墩上。湘云见银簪子还在那书页上,便欲拿了过来,插在了头上。可看了一眼,湘云便大惊起来。好好的银簪子,怎么竟带有隐隐的黑色?这是怎么回事?湘云初以为是银簪子生锈了。可是看了又觉得不像。因又看了几眼,忽然心里疑惑起来。她也是看过几本医书的,心里第一反应就是银簪子大概有毒。
可好好儿的,不过就放在了书页里,怎么就沾了毒呢?湘云担心自己多心,因此又在书桌案头找到了一支镶着银片的镇纸,湘云将镶银的一边放在了书页上,一面就细细观察起来。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那镶银的一面也有点发黑。
湘云奇异起来。心知大概这纸上沾了毒。因此心里大惧。她将银簪子依旧放了在书页上。坐也坐不住了,便立在帘子外,专心等黛玉回来。
正翘首以盼,果然黛玉就缓缓进了院里。湘云急急上前,对着黛玉耳语了几句。黛玉的神色果然大异。
忙拉着湘云,一齐往书房走去了。
黛玉看着湘云的银簪子,又看了看镇纸,方点头道:“幸而我只看了几页。否则,必定中了毒。”说着,又瞧了下手指甲。坑央台扛。
湘云就恨道:“走。咱们就去找宝丫头去。这就是害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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