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旎比杨鹤羽早一天到深圳,她在火车站附近找了间私人旅舍凑合了一晚上。旅舍卫生状况不佳,贝一旎容易过敏,床单弄得她浑身发痒。但因为实在太过疲累,她竟然睡着了,睡得还挺香。
醒来后,她去冲了个澡,换上一件最喜欢的连衣裙——那裙子的材质是丹宁的,洗得越旧越有味道,她退了房去火车站等杨鹤羽。
与杨鹤羽见面,对贝一旎来说是难得的快乐事。她原本是打算在上海住一天再来深圳,这样就会跟杨鹤羽是同天抵达。计划改变后,她并没有和杨鹤羽说,她想她总要学会消化一切——快乐或者恶心,来者不拒,不得挑食。
贝一旎把装了一万块钱的背包背在胸前,手里头拿着一本速写本和圆珠笔,蹲在出站口的花坛上画画。烈日照得她流汗,也让她心头的阴霾散开。贝一旎长而蓬松的头发迎风飞舞,看起来有自由艺术家的派头。
贝一旎和杨鹤羽几乎是同时看到了对方,贝一旎把嘴里叼着的笔帽取下套回原位,朝杨鹤羽奔跑过去。
杨鹤羽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用裹着怜悯的欣慰眼神看着她,用兄长的口吻说道:“高了,也瘦了。怎么样?还好吧?”
贝一旎难得笑得开怀,她抬起下巴,乐呵呵地说:“我好得很!”
“你怎么来的?我查了时刻表,你应该在我后面到呀?你坐的哪班车?”
“都胜利会师了,你还管这些干嘛!”贝一旎摸着肚子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肚子问题。”
“走,哥请你吃顿好的。”杨鹤羽抓过贝一旎的背包,说道:“咱们吃中餐,不吃西餐,要辣的,不要甜的,好吧?”</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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