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铭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想起母亲说的话,心头怀着愧疚与愤怒,理性已经完全退场:
他知道自己放在马修文那里的十万块即使拿到也没有任何意义。和两套房产相比,实在是少得可怜。他想搏一把,因为他记得马修文说过的郭威利那第一桶金的故事,心中认定自己也会是那样的天选之子。
马修文面部隐隐抽搐,他的眼睛不再慌张,忽而恢复了谄媚的模样。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来,“不客气”地递给贝一铭,堆满笑脸说:“赌这个事是高风险高回报,你有魄力,我不行。你的那笔钱我还是垫给你,但是您给我写一个借条,好让我安心,成不?”
贝一铭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他常常在马修文面前露出的神色,马修文读得懂:那是一种不屑与蔑视。
他又一次想起了好多年以前,贝一铭只是个新加入艾薇的愣头青,见到了马修文在办公室清洁打扫,就讥讽他是“祖传的奴才”的事情。
马修文心里那个恨呀,恨得想把贝一铭撕了。
他的笑容始终未散,直勾勾盯着贝一铭写完了借条。
“要按手印么?”贝一铭戏谑地问。
马修文难以想象贝一铭身上带着的横劲儿——他看了看自己,突然伸手按在自己刚缝合好的眉骨皮肉受伤处,沾着血迹按下了手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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