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烦意乱,摆摆手让下属先出去,自己再看看。
送走了眼前的工作,更需要解决的是手头的麻烦。
诸强居然要让她和自己一起对付洛破天。
这怎么可能呢?
闻凤抬起头挺直了腰,叹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坚定的警告她:你不能。
是啊,我不能。
即便再怎么心生怨念,再怎么无法接受他和别的女人亲密地站在一起,自己终究无法忘怀每次见到那个人时自己和现在一样加速的心跳,无法忘怀他和别人说着话,或是谈着工作时不自觉散发的魅力,如果说人生就是独自行走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那个人就是自己生命里视若珍宝的一道光。
这形容可能有些俗套,但人在俗世,又有哪个人不能免俗呢?
唯有那个人的名字,会永久刻在自己欣赏,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磨损分毫。
洛破天。
好在桌上的杯子里还有助理刚刚沏好的咖啡,闻凤转了下办公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同时喝回来的,似乎还有自己一贯的工作态度和效率。
她拿起手机,一字一字没有犹豫地打出了自己的回复,随即把手机防到一边,重新投入了自己的工作里。
毕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工作是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
永远不会。
但此时此刻另一边也收到了回信,诸强的心情一瞬间跌倒了谷底。
他本来已经十拿九稳,本以为胜券在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没想到闻凤毕竟是个女人,居然做不出一丁点对洛破天不利的事,这让他既觉得心疼,又觉得生气,更多的,还是对洛破天的恨意。
他很想现在就飞奔到闻凤的办公室里,他知道闻凤此时此刻必定回复了他的消息之后就继续埋头于工作,可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如此能干的一个人,却做不成这一件事?
为什么洛破天这样对你,你却还是不能见到他受到一丁点不好的待遇?
为什么你还是无法放下洛破天?
诸强只觉得怒意逐渐在一点点地将自己吞没。
他拉开了房间里落地窗的窗帘,窗外漆黑的夜晚被顺着道路一路延伸,望不到尽头的路灯点亮,公路上的汽车一辆辆闪着红色或绿色的灯,所有的这些似乎离他这么近,近到可以看清某辆车闪了几下车灯,又仿佛离他那么远,就如同他和闻凤,隔了一层玻璃窗,和数层楼的距离,却永远无法产生任何亲密的交集,和一个完美的结局。
他将额头抵在玻璃窗上,略冰的温度让他清醒了许多,他从窗边离开,用力拉上了窗帘。
一瞬间,屋内暖黄的灯光和外面的世界被薄薄一层窗帘隔开,窗外的世界,却再也见不到了。
连一星半点,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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