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九幽冥城应该跟阳世完全不同,其实不然。
这街头欺负骨头的事儿也有。
那撞散了骨头架子的汉子听见那骷髅头居然敢骂人,脸上扬起笑容,蹲到散乱的骨头旁。
“呦呵~?”
汉子双手提了骨头架子两根大腿骨就开始敲起骷髅头。
“撞你咋啦?你说,你说。”
咚~咚~咚~
两手还带着节奏敲起骷髅头来,跟那剁马蹄刀的声音差不多。
被敲的骨头显然是碰见了狠人,话一改口。
“别把您给撞疼了。”
一听骷髅头的话,汉子也没有欺负骨头的意思,丢了手中两条大腿骨,拍了拍手起身扬长而去。
待汉子走远了,骨头才开始重组骨身,哭哭啼啼道。
“那是我族的半山不在这九幽冥城,不然还能让你个瘪三儿给欺负了。”
磕碜汉子从旁路过,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想不起来,跟着鬼将去见那邪久幽。
路感觉不远,眼中早早就看见了那城中心的宫殿,但是真走起来就不轻松了。
数个时辰,半个冥城都未走完,这一路上看遍了稀奇古怪的事儿。
这冥城挺热闹的啊,除了没有花楼剩下的一样儿不少。
废话不是,这人身之时三尸虫作害,上虫居头头思车马,中虫居胸腹思衣食,下虫居阳根思女色。
若无这三尸虫,人人都是陆地神仙哪还有仙凡之别。
这三尸虫只居人身,不入神魂,人死后自然离体而去。
这般来算的话,其实人比鬼还可怕。
鬼乃生前人,人乃阳世鬼。
这世间大抵都是如此,人们之所以恐惧并非因为其乃阴物,而是因为恐惧本身。
恐惧又从何而来,不了解。
真正把自己吓坏的是自己而已。
听多了,见多了就习惯了。
没事儿还能聊两句。
“你可是别妨碍我睡觉了,非要把我弄起来,弄起来能干啥?每天还不是重复生活。”
话说这癸卯之年过得好快啊,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言归正传。
走了不知道多少路,兵鬼王终于他娘的走到了邪久幽的宫殿外。
一群鬼将扛着兵鬼王就入了宫殿。
“早点儿这么来,也不用让我走这么长的路,累死了。”
肯定累啊,一个还未死的人入了九幽之地,心神消耗得极其厉害。
本就是背道而驰,能不累才有了鬼。
其实也跟磕碜汉子之前那怕死有关系,不然的话这个时候儿怎么会感觉累呢。
被扛进鬼殿之上的磕碜汉子被鬼将松了绑,丢到了地上。
黑色的石砖,黑得一塌糊涂,除了稍稍燃起的鬼火,没有一个地方不透漏着鬼气森森。
台上一袭白衫的邪久幽并非龙身乃是人身,俊面书生一双红眼儿。
“你就是兵鬼王吧。”
“我还没死呢,把我拉来干嘛?”
“那冥刀修罗刃原先是本尊的兵器,没想到被你这个汉子得到了。”
“这地方儿咋凉凉的,就不能生点儿火吗?”
“把你唤来这九幽之地,是打算跟你商量个事儿。”
“诶呦,咋这么冷。我不会是死了吧。”
这一方鬼帝跟兵鬼王一鬼一人各说各的,也不管对面的人或者鬼到底听没听,反正嘴是停不下来。
邪久幽的脸抽了抽,差点儿被兵鬼王给噎死到自家宫殿之上。
“对的,你没死,你还没有死。”
终于兵鬼王听见了一句有用的话,停止了碎碎念。
毕竟这事儿搁到谁身上,谁心里也都隔应的慌。
“既然还没死,你见我干吗?不是应该死了之后再见吗?”
兵鬼王问出了声儿,说的话有道理在内。
“咳~,跟你商量个事儿等你哪天不幸战死玄战的时候儿,记得回逍遥城报道。”
“你怎么说也是一方鬼帝啊,就不能盼个人好?我就不能多活上几年吗?”
邪久幽脸上闪过一丝奇怪,嘀咕出声儿道。
“这个人生老病死不是正常得很吗,是个人都有死的时候儿。”
兵鬼王一听这话就感觉离了大谱儿,两个眼睛瞪大,向鬼帝说道。
“这道家的仙人羽化升仙呢,天上白玉京呢?不都是成仙了?”
“诶呀,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是接收的地方不同罢了。”
“靠。”
鬼气森森的殿上,大眼儿瞪着小眼儿。
兵鬼王想明白了这九幽鬼帝估计是给自己挑人呢,才把自己提前给拽下来。
其实这么想也不差,毕竟这个人都是要死的。
早死晚死而已,早早寻个位置,到时候儿死期到了也就不用跟一道死的人挤马车了。
毕竟三、四百人挤到一个马车里边儿,怪难受的。
“有没有啥长生的办法?”
对嘛,来了就问问不管有没有,问下就不会少块儿肉。
“其实也有。”
兵鬼王眼睛一亮。
“什么办法?”
“死亡就是永恒。”</div>
双手高举的邪久幽,一脸朝圣的表情望向殿顶,扬声大喊道。
耸了耸肩膀,兵鬼王感觉白问了。
“别了吧。”
邪久幽拉开了嘴角儿,两片黑紫色的唇很长,微微一咳嗽。
“修罗刃内藏有一套刀法还有功法,刀法你已经明白了,至于功法等你回去之后就明白了。”
“能不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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