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不断的街边儿小摊,摆放了一大堆秦石子不曾见过的玩意儿。
一边儿拽着任风,一边儿乱买一通。
小贩儿看着眼前活灵的少女,怎么也不想这会是一城之主,甚至要价比寻常女子更低了三分。
拽着任风的秦石子,一条街一个多时辰才将将逛完,已经不知买了多少东西的秦石子又欲拽着任风前往拒北城更加热闹街道。
将携带的包裹直接扔进芥子内的任风,拽住了秦石子开口道。
“先办正事儿要紧。”
心喜的秦石子满脸笑容的答应。
随任风走到一小巷的秦石子细眉微皱,此地与热闹的街道不同,仅有少数的人在流梭,而且都面带悲色。
来到数年不来的小摊前,任风向着摊主微微点头。
守摊的老妇人,明显认得任风,脸上带着笑容。
“来了啊,好几年未来了,有事儿出去了,还带回来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也该前去看看了。”
自顾自不停开口的老妇人明显未把任风当作外人,脸上的喜悦虽浅,却丝丝暖心。
直到此时秦石子才明白了任风要做何事。
不过却也未卖弄聪明,一脸的欢呼雀跃还有丝丝疑惑也全全收起,换上了平淡却美的不可方物的笑容。
守摊的妇人看着任风带来的女子,脸上的笑容一收,大惊不已。
“小伙子,你带的这姑娘可了不得啊,老妇看了一辈子的面相,小女面相极贵怕是立女君之位也无不可啊。”
世俗间,一般摆卖贡品、檀香、金钱的摊主儿多多少少都有点儿相人的本事。
一见秦石子面相便一口道出了秦石子的运势。
任风含笑微微点头。
哪怕身着朴衣的秦石子,再怎么遮掩也似明珠藏阁,光芒不减。
被老妇人一句话说的微微心喜的秦石子,随手微微轻摆,便扬一阵暖风吹去老妇人,将老妇人体内隐藏的暗疾去了七七八八。
漫长的岁月让秦石子对医之道也略有研究。
题外话。
当身上藏有暗病或者肩膀或者腿疼的时候,可以去人多的地方走走。
隐藏在世俗之间的能者不在少数,也许有人看你顺眼,顺带出手便会将身上跟着的一点儿小东西去掉。
这些东西讲的明白不明白,碰不见的自是不会信。
让人叹息。
时将巳时,带秦石子赶至拒北城郊的任风来到一处山头上,看着已经有人供奉过的痕迹,任风微微叹气。
先将酒水围着坟地撒了一圈,便摆设好贡品,燃起一把香燃气插好。
退后数步的任风,脸上含轻笑,正跪叩首三次。
谁曾想。
见任风下跪的秦石子亦同时跪下,随任风叩首。
二人叩首,八月里天儿,山头上却袭来暖风将二人扶起。
老话讲,人死如灯灭但却亦有余温。
老阴阳妖儿的秦石子未再开口打趣,待香燃尽,便同任风一同离去。
再入拒北城,不过秦石子却没了逛街的心思。
任风也察觉到了秦石子的心态变化,便带了秦石子前去一小巷内,买了一坛农家自酿的散酒。
一大坛酒足有百斤之数,用费也不过三钱银子。
秦石子惊愕,酒亦有如此便宜的。
此次入拒北城,并未生出事端的任风和秦石子午间在拒北城一小摊上吃过饭,便于申时出城,再归玉石城。
酉时归入玉石城的秦石子和任风再返玉子宫上。
归来的秦石子则是心情大好,这不是见过家长了嘛,以后出点儿什么事儿,受点儿什么气也好告状啊。
任风归玉石城,心中一直拧着的疙瘩也慢慢松开。
时入夜,午间尝过寻常百姓人家饭口儿的秦石子眉头微蹙的盯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却提不动筷子。
任风则是将白日购买的农家散酒取出。
取了酒樽,便引了两道散酒入樽。
任风微微举樽便邀秦石子同饮,秦石子亦想尝一下此酒的厉害之处,让任风不远万里去买。
玉指拈起青樽酒,
入口面难呛不休。
苦酒入喉火入腹,
眼前风笑眼前人。
第一次饮农家烈酒的秦石子洋相一出,便让不苟言笑的任风笑出了声。
初尝烈酒亦是劣酒的秦石子,虽眼含羞怒却隐而不发。
自己阴阳了任风数日,没想到任风居然还敢报复。
谁知,任风饮下一樽酒后微微皱眉脸上带笑轻轻出气,好似这才是烈酒的正确喝法。
又一樽酒,秦石子有样学样。
初尝烈酒苦下喉,
待到回甘才知香。
富绝西洲的一方之主秦石子嫁给一个身上掏不出五两银子的沉默汉子,酒后还道自己高明厉害。
玉臂搭在任风的膀子上,满脸红晕的哈哈大笑。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兄弟了。”
烈酒醉人的秦石子,好似忘了自己乃是任风娘子的事实。
希望此酒够烈,能让秦石子丢掉这段儿记忆。
不然,明日又是老阴阳妖儿的一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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