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七哥不好动,很安静文雅的一个人,与世无争,平时在他手里只捧书卷,可以出口成章,当年同大哥和三哥等兄弟们都和气。”
斡勒妹和张秾两人知道他很难受,没有合适的话解劝,午休就免了。
两国战事一开,拼的是彼此的财力物力,以及维持财力和物力源源产出的生产和经营,拼的是各自的力量和勇气,看谁的国中有更多的人舍身投入拼杀,看谁的意志力更坚定刀锋更硬,开战总是惨烈的。
她们希望康王主持的这场战事快点取胜。
尹待檄不在,康王的身边没参谋,他对战局的考虑慎之又慎,从河淮河北陕西的军情上推测敌军的微妙心态,和下一部行动的方向。
他在河淮没有多少军力,力量都倾斜到北部去了,他在海阳的关门之策就是要隔断金国南北之间的联络,使他们彼此不通各个击破。
谋衍势盛暂由他盛,再厉害也就是一股无源的激流罢了。
此时康王对谋衍就一个“缠”字诀,以少量人马拖住他,最好将燕京敌军的有生力量也吸引过来,吴唐卿夺占和巩固海阳关将更加轻松,使之成为一道紧固的大门。
他把这个意图写成密信,派人给淮河先遣军杨忻中、易水河先遣军王德送走了,陕西的刘平叔都快压不住曲端了,他在以曲端为掩饰表达自己的急躁。
康王不要他们轻动,违令轻动者将要免帅,而且没有工程军军帅的差事,还要军法从事,决不姑息!
谋取山西还未到最好的时机。
燕京金军是否南下、是大步深入还是浅尝辄止,这都是未知,如果刘平叔等人在陕西动手早了,谋衍或燕京金军都可能回撤,曲正甫刘平叔必居劣势。
先不说河淮地带的宋军都奔过去支援刘平叔和曲端,路途是远是近,军需怎么输送,最关键的在那里将主客场易势。
可是在近期内,要满足康王大的战略要求,河淮地带只能以少量人员拖住敌人,形势将更为严峻。
康王命令王贵诱敌向南,让谋衍离他的山西根据地再远一点,杨忻中和王德也应步步引诱着燕京金军南下,到河淮来,他们和王贵的人马虽说还是不多,毕竟可以彼此呼应一下了。
要谋山西,还得将山西敌军再抽出一部分来,不能抽早了,也不能抽晚了。
一旦抽晚了,等岳大帅在锦州以北的胜况传出,山西现有的金军可能就龟缩起来了,这将加大刘平叔、曲端、吴晋卿收复山西的难度。
若是抽早,河淮的压力将更大。
以有限的兵力,应对无限而瞬息万变的战局,远不是加加减减那么简单。
最简单的比方,你炖当归老母鸡,给鸡拔毛的时候,当归就得拿热水提前泡上,要不然就费时,它的效力还发不出来。
康王的脑浆子都要想炸了。
他眉头紧锁,不说不动,仿佛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张秾和斡勒妹都看着他谁也不吱声。</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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