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和前些日子不一样,这次他们往外边试了好几次都被挡回来了,只要人能走的地方都有宋军。
四太子说,“看来别处都消停了,这是专门来困我们了。”
三人躲在鸡公石崖半山腰的一处小山洞里,离地约两丈的洞口生着一株小树窠子,底下来了人仰头往上正好看不到出口,有一条还未返青的枯藤子从树干上垂下去一丈,藤子下方够不着的地方有些可攀爬之处,他们慌不择路爬到了洞里来再把藤子抽上去,已经躲了七八天了。
白天时只能躲着,崖底下时不时有宋军跑过去,到晚上听着安静了便攀下去试着往外潜遁,几次都未成功。
此时三人放弃再冒险尝试,别把最后这块栖身的地方暴露了。
四太子和他们说,“宋军已经知道我们在圈儿里,但不知道我们藏身的具体地方,所以他的圈儿不敢再缩小,”
奥屯多尔问,“为啥不敢再缩小?”
宗弼说,“适合圈守的好地点也不是处处都有,人一动万一把我们圈到外边会怎么样呢?”
奥屯说,“我们就直接逃了。”
四太子说,“我们就和他耗着!他几万人一天的挑费是多大?我们是多大?那些生蟒肉我们省着点儿吃,尽量多睡觉,我看还能挺半个月。”
第一次入洞时是四太子先爬上来的,奥屯和移剌上来时,四太子正被一条大蟒缠着,斧子在洞里抡不开,四太子饿的有气无力。
天气太冷,跟腿一样粗的大蟒也许在冬眠中被吵醒的,也没什么精神。
没帮手的话四太子同样也支持不住了。
三人合力弄死了大蟒,剥皮,将蟒肉用匕首切成一条儿一条儿的并排晾在石头地上,一个人早上吃一条儿晚上再吃一条儿,蟒肉是生的不能烤,白天生火怕冒烟晚上怕闪光,也没有盐。
都很自觉,谁也不多吃,其他时候尽量睡觉,晚上也不出去,和宋军耗。
洞口下方连白天也渐渐安静下来,过的人少了,甚至一天也不过人。
移剌说,“宋军是不是已经撤了?”
最安静的时候也就是最危险的时候,宋军要是撤了为什么没动静?
四殿下不让两人妄动,蟒肉还有一点呢,肉越来越硬,大家撕啃吞咽的时候注意一下,把干呕的声音压着点儿,居高临下声音传的远,别把人招来。
三个人躺着的时候把蟒皮都缠到身上还是冷,个个脸都惨白,胡子拉茬,脸上存的油泥都是半个月以前的,最近哪儿还有油可冒。
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四太子说,“我们只有一个问题要注意了,最后出洞时要把力气都使上,千万别半程空松手摔坏了腿。我们快出去了。”
两人只管“嗯”,没有人能抓住四太子。
移剌斯瓜和奥屯多尔放心睡觉,像已进入半冬眠状态,一百来斤都舍得出去了,冷就麻木了。
只当躺着猛安的大火炕,想着炕桌上的烧酒,想一大盆煮的很筋道、一大盘子烤的冒油的羊肉,一大碗熬的很粘稠的粥,还有一个到了晚上就黏黏糊糊的家里的女人。
脑袋里萦绕着喝多了酒般的眩晕,四太子轻轻的推他们也不想睁眼。
四太子也刚醒的,悄声说,“崖下来人了!就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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